【泰拉瑞亚短记第一百四十一节】
看着比我身子还是要粗上一些的蟹足,视觉效果着实震撼,蓝色的斑纹配合着令人惊心动魄的倒刺和刚毛,让这个蟹足看上去是那么的充满攻击性。那一杯的仙人掌酒淡淡的绯红,如晚霞般醉人,若不是听了船长迈尔斯的解释,我还真想把它留下。
异香扑鼻,一种撩拨人心弦的芬芳进入了我的身体,让我食指大动。酒保杰里拿出了一把怪异的锯子,臃肿的把手看上去难以顺手,锯齿是淡蓝色的,跟特殊淬火的刀具有些相似却又不同。我见他单手提着锯子,另一手猛的一拉把手上的一个机关,在嘈杂的噪音中,锯齿竟然在锯子上飞快的移动了起来。“这简直太神奇了,精妙无比。”
我不由得赞叹道,锯子轻轻接触到蟹壳上,很快的出现了一条缝隙,前后各锯了锯,将半个蟹足的蟹壳锯下,端回到了我的面前。“小兄弟趁热吃啊!”说着他左手摸了一下他那锃亮的光头。
“杰里!章程!章程!”迈尔斯船长指着自己的头,气得直跺脚。
“老板你看我这也没有头发,不可能再脱发了。”杰里老脸一红,嘴中却也自顾自的争辩着。
“那你光头油光发亮的,注意个人卫生!”
“我那是打了蜡,这叫光头男人的魅力~”说着他摆出了一个无比骚包的动作,朝着迈尔斯抛去了一个媚眼。
“我警告你,再这样勾引我,我就把你赶下船,现在,向后转!去打扫船舱!我们的客人需要一间客房。”
光头杰里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用”的手势便朝着舱门走去。举止竟然让我觉得有些儒雅。
“老板,你这锯子可以借我看看吗?”我看了看挂在一旁橱柜上的怪异锯子,朝着迈尔斯询问道。
“当然可以先生,但是请不要辜负了这人间的美味,错过了最佳用餐时间呀。”我朝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这蟹肉入口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在这之前,我所品尝之最也不过是勒夫兰小馆里的西点和烤肉,一种极端不真实的感觉慢慢浮现在我的心中,仿若船下每日每夜朝不保夕的生活已是前生前世,和现在的我相距了难以触碰的距离,勒夫兰的威胁,种种难以言说的误会,种种恩怨,种种难以弥补的遗憾。
生活本来的样子是什么?疲累之感从我的脚底渐渐向上蔓延,就如同一尊石雕正在慢慢的腐朽,碎成一片片一块块,像雪花一样飘零在地上。这种感觉一直在我的体内累积,如同地狱般的处境让我几乎忘却了,人竟然还能如此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