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师苦苦哀求的目光，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可是……看着外面仍然在疯狂滚落的雪堆，我没法说服自己去冒着生命危险踏出这一步。

过了很久，雪崩才渐渐停下。

我收了结界，走到外面，刚才的一切都被掩盖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有些难过……明明来的时候是四个人，回去，却只有两个人了，而且是因为我的见死不救。

视线中出现一袭青衫，封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难得的安慰我，“别想太多，他们命该如此。”

“是么？”

当初那个出租车司机遭遇车祸惨死的时候，谢景渊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我问了他什么？

如果遭遇车祸惨死的人是我，他救不救？

只要他愿意，我就有一线生机，因为他是鬼王，掌管人类生死，而我呢……我不知道他们的死是不是命运。

但如果我出手，救下他们，是不是也是命运的一种可能？

“老师？”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看向老师。

“走吧，继续上山，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呢。”老师转身迈着步子走在雪地里。

背影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跟着老师一脚一步的踏着，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山顶，这里是未经开发的雪山，一点儿人为的痕迹都没有。

这意味着，我们在下山的途中，可能正好是黑夜。

没有路，只能凭感觉猜测方向……

我画着手里的图，用仪器检测着脚下的地质，记录着，却只觉得，这一切做的都十分麻木。

我已经没法好好思考了。

“苏荷。”

“嗯？”我抬头看了一眼老师。

“如果回了学校，你就说，他们两个是因为自己任性，而导致雪崩，被埋在学底下的，别说多的。”

老师叮嘱我。

我怔了一下，实在没想到，在亲眼看见我见死不救后，老师还这样为我考虑。

“我知道了。”

这里的工作并不难做，因为雪山的地质比较单纯，甚至考察工作做起来比很多山水都容易。

我们完成工作的时候，还不到傍晚。

“现在下山的话，能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山脚下吗？”老师回头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