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您的福,一切安好。”苏怀染极缓极慢的说。
“那你父亲出来后,你有什么打算?”
她对上江柏延的视线,“江伯父希望我如何打算?”
她面前的
这个男人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多年之前她就已经见识到了。
江柏延往茶盏里添了水,平静的说:“当年我便和你说过,让你别再回云城。”
苏怀染的眼睛里泛起了酸涩,她撇开脸将泪意生生地忍回去,当年,当年,又是当年……
所有人都和她说过要怎么做才最好,可就是偏生走到了这一步,谁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而她就是这群罪孽深重之人的牺牲品。
“后来我母亲过世,我弟弟需要人照顾,我没有办法什么都不顾一走了之,后来我也结婚成家,早就断了那些牵扯。”
江柏延摇了下头,淡淡道:“可现在你没断的干净。”
苏怀染攥紧手掌心,指甲深深的陷入了皮肉里,细细微微的刺痛却像是一把刀子直戳着她的心脏。
她沉默了。
这就是江柏延的高明之处,或许这对父子就是如出一辙的相似,总能轻而易举的拿捏住别人的软肋。她在江浔安身边已经一年,他明知是如此,却偏偏等到这个时候才出面找她,当年他用她父亲威胁她,现在这个关头,意欲何为,不言而喻。
静默里,江柏延低沉的嗓音继续传至她耳中:“当年的承诺依旧作数,我可以送你出国,包括你父亲和弟弟,就当我给你的补偿。”
真是和当年如出一辙的相似……
苏怀染笑了笑,眼睛里却又沾满了泪水,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江柏延,道:“江伯父,于其这样迂回曲折在我身上下手,您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呢?”
江柏延的眼眸危险的眯起,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苏怀染,和五年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有了明显的不一样,当年的她甚至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软弱怯懦,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哪怕姿态再低,她的脊背依旧挺的笔直……
他的指腹摩挲着茶盏,意味深长的说:“你不是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