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持平了!
所有人都在扯破喉咙的呐喊助威,女生尖叫声尤其明显。
终于,第一名冲进了终点线。
是穆启!
以零点几秒的优势险胜!
围观者一下围住了终点,不少女生叽叽喳喳的拿着水和毛巾给他。穆启扶着膝盖喘了一会儿,起身往不远处的台阶上看。
她人刚刚就一直在站那儿。
但是,现在不见了。
穆启心一慌,直接拨开人群往外走,身后的女生都还穷追不舍,他烦躁的小跑甩开她们。刚好遇见舒心和路筱筱拿着几瓶水过来。
他连忙冲上去问,“她人呢?”
“谁啊?”舒心故意装傻。
“别和他废话,喏,这瓶水你的。”路筱筱还赶着去看她家郝薄呢。
“什么我的?”穆启心里的慌意更明显了,“她到底在哪里?”
“你会不知道?”舒心嗤笑一声,“她要出国了你不知道?”
心下的怀疑被印证,穆启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去哪里。
路筱筱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她去班级收东西了,不过这会儿估计走了。”
穆启一句话没说,往教学楼跑去,酸涩的双腿几乎都是麻木的,但远远比不过心上的恐慌。
“你干吗和他说?”舒心不解的问她。
“看他可怜呗!”
舒心耸耸肩,没再问。
穆启猛地冲撞开教室门,但教室里除了零星几个人在埋头做作业,她的位置已经空了,桌椅也被放到了教室后。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慢慢走到一个同学桌前。
哑声问她,“巧七回来过吗?”
那个女生点点头,“刚走。”
穆启转身就要走,那个女生突然又说了一句,“我看到她今天把什么东西放你抽屉里了。”
他立马回身冲到座位上,发现抽屉里只有两颗大白兔,喝一瓶ad钙奶。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他抽出纸。
还没看完,就愤怒的把桌椅全踢倒了。教室里的人被他吓得一颤。
“李叔,来学校载我,尽快!”
将手机甩桌上,他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烦躁不安的抱住脑袋。
真的不愿意再给他一点机会了吗?巧七。
林亦擦着汗进教室,仰头喝了口矿泉水,班级很安静,安静得过分,他随意扫了眼,看到垂头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穆启。
“班长。”前桌的一个女生小声叫他,“我听说巧七转学了,真的吗?”
林亦一愣,摇头,“我不知道。”
巧七从来没提过,怎么那么突然?
“好吧,那个穆启…”女生还没说完话,就看林亦转身跑出去,明明刚刚累的气喘吁吁,这会儿感觉还挺有劲儿,健步如飞。
“老师!”林亦在办公室门前刹住脚步,气喘不匀,强装平静的走到班主任座位旁,“老师,我听说巧七转学了?”
“林亦啊…”老师推推眼睛,高兴说,“正好,我也要和你说这件事,我这边有一份七七的转学资料,刚刚一时忙,忘记拿给巧七了,她走得赶,要赶飞机,就想说能不能叫人帮忙送一下…”
“我来送。”林亦不假思索,飞快的应下来,“她现在在哪里?”
老师,“那我电话给你一个,你和她联系,有带手机吗?”
林亦掏出手机,“嗯,老师电话报给我吧。”
校运会期间,学校对学生带手机并不管控。
一拿到号码,林亦就连走带跑叫了车,顺便给巧七打了电话,电话响两声,就被接通了。
“你好,你是?”巧七礼貌的声音软软传出。
林亦一时语塞,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听到她的声音,已经将她整个人都想了个遍,心跳飞快。
“喂?”她似乎有些奇怪了,嘀咕,“听不见么?”
“我是林亦。”明明脚下的步子不停歇,话却是一字一字慢慢吐出来,说着,还有点艰涩的意味,“你要转学?”
另一头,已经在机场路上的莫乔悠闲地吃着蛋糕,两腮鼓鼓,吃得很欢快。
闻言咬着蛋糕愣了下,“班长?”
“嗯。”他气息不匀,像是在疾走奔跑,“老师让我给你送一份转车资料,你现在在哪里,我帮你送过去。”
“不用那么麻烦的。”莫乔轻声,“到时候寄过来就好了。”
“不麻烦。”林亦站在路边等车,隐忍的握住了拳头,那一句想见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厌恶在她面前懦弱的自己。
这一别,能不能再见都不知道,她不可能等他,他也怕,等他足够优秀那一天,两人已经形同陌路。
“我…”一个字哽在喉咙里,没说出口。
那头似乎听出了他的坚持,没再推辞,“那就麻烦班长了,我在去d机场的路上,在那里等你。”
林亦提在胸口的气球一下松气,他嘴张了张,强笑说,“好,马上。”
车到,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直奔d机场。
车开后不久,另一辆黑色车辆也停在校门口,穆启喘气跑出校门,拉开车门坐进去,急声,“李叔,d机场。”
既然是出国,那么你就一定会在那里。
李叔看他坐立不安的捏着一瓶牛奶,不时抬头看一眼窗外,拨弄手机,焦躁不安。
“少爷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他还是头次见到他这么失态急躁,除了上一次。
穆亦嗯了声,抹了把脸,声音沙哑,“她要走了。”
李叔,“去很远的地方吗?”
“嗯。”他摸索着瓶盖,不安和闷痛夹杂,哑声,“离我很远的地方。”
李叔慢声问,“不回来了吗?”
穆启,“…”
抬手要拿口袋中的纸条,才知觉手掌有些颤抖,摸了一会儿,摸出烟盒和纸条。取了支烟点上,深吸了口,捏鼻根,眼眶有些酸涩,“我不知道。”
李叔看了他一眼,叹气。
林亦赶到机场的时候莫乔也才到不久,拖着行李箱站在人群中,白白净净的裙子脸蛋,是乖巧安静的模样。
林亦远远看到她,没有马上打招呼,他视力好,隔着那么远也能将她看清。
她就乖乖站在那,不会跑也不会闹,看着她,不自觉就要安静下来,心跳的鼓动声就会穿透耳膜,由内而外,由外而内,他习惯了拼命按捺,以最淡然温和的对面她。
他伪装得很好,她三年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