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乔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放回包里,究竟是恶作剧,还是其他什么?
程温突然过来,贴着樊宿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樊宿起身,牵她起来,沉声,“让程温先送你回家,我这边有点事。”
程温也面露担忧的看她,“梁小姐,我先带你回去。”
但莫乔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惊喜的声音就渐近,“乔小姐!”
众人看向一脸欣喜走向莫乔的新娘,都好奇的看过去。
听说樊宿的舞伴是个农村出来的女人,没什么学识,怎么会和新娘认识,而且新娘还一副热络欢迎的模样?
“乔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凡心漪热切的拉住她的手,“上次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莫乔为难,“实在不好意思,有人出了更高的报酬。”
凡心漪笑脸一僵,“是谁?”
莫乔毫不掩饰的指樊宿,“我现在是樊老板的个人设计师。”
“什么?”凡心漪一下声调弱了许多,知道是樊宿她也没胆抢,只好求次,“那你能不能也当我设计师?”
“乔小姐...?”桌上那个玩手机的粉裙女人慢慢听出关键来,隐约知道了什么,直到有人小声问了句,“是那个天才设计师乔吗?”
“乔!”
此话一出,也许在场的男人不大知道和了解,但在场的女性无一不清楚的,对奢侈高档品牌的鉴赏和了解在贵圈也是能彰显一个女人的身份的。
像乔,这种火遍时装界的天才设计师,若说出来不知道是会被人嘲笑的。
在场的,就说那个女人身上的粉裙子,都是lm的夏季新款,新娘身上的婚纱,更是直接出自她的手。
“她竟然是乔...”粉裙女人不可置信的咬牙,嫉妒心一下膨胀。
旁边的贵妇依旧端庄的坐着,轻声教训她,“人不可貌相,以后不要轻易得罪人。”
粉裙女人不甘心的冷哼,“就算堂哥再坚持又怎样,肯定过不了爷爷那一关,那个女人还在一天,她就不可能进樊家的门,再厉害还不是贪图堂哥的钱而已。”
贵妇无奈的摇摇头。
叫不醒装睡的人啊。
樊宿拉着她的手,坚持,“让程温先送你回去。”
莫乔记得上次他和程温同时露出这种担忧的神情恰好也是在那个电话出现之后,很明显,樊宿想支开她,而那个电话的女主人公,郝希茵,现在就在这里。
人家那么急切盼望要和她见面,她也挺有兴致知道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要让他们这样防备?
“凡小姐既然坚持,那我也不好薄了你的面子。”她对着凡心漪,“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一下合作?”
樊宿握着她的手微紧,她安抚的回握住,看着他轻声说,“我保证我不会乱跑,你这么着急要我回去,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沉默的看她,半晌,“没事,你能保证?”
她弯唇,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捧着他的脸,亲啄了一下,“我保证。”
在场的莫不是人精,两人都这么高调,估计明天的头条就是樊氏集团总裁携小情人天才设计师乔参加亲侄婚礼了。
“好。”樊宿摸摸她的脸,抹去心底那一点不安,程温在一旁还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止住,“先去找席升。”
“嗯。”程温无奈的点头,老板一遇到梁小姐就会丧失理智,虽然并不是完全。
凡心漪看他放人,连忙就拉着莫乔走了。
“乔小姐,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喜欢你设计的品牌,你们的夏季新款我全都买了两套,一套收藏一套穿...”
她走在前面,口不干舌不燥似的,莫乔慢慢跟在她身后。
“听说你打算设计珠宝和饰品是吗?我超期待的!如果有什么新品,希望乔小姐一定要先告诉我...”
说着,后边一直没声,她终于觉得奇怪,扭过头去,空无一人。
莫乔是被一道声音吸引住的,那个房门半开着,似乎看到她经过才出声,娃娃音,很轻灵,却又有点尖的女声。
她说,“找到你了。”
莫乔脚步顿了下,站在门口没推进去,她就在门后,继续说,“我知道你是谁,我一直在看着你,你很可爱,要不要进来玩?”
是郝希茵。
莫乔看了眼还没走远的凡心漪,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很亮堂,窗帘大敞开,窗台下,正对花园,三楼,女人坐在轮椅上,面对莫乔,强烈的反光让她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看得不真切。
穿着病服,短发。
“你好,我叫郝希茵。”她的声音很干净。
她两手撑在轮子上,轮椅慢慢滑出反光区,脸渐渐清晰起来。是个约莫二十几岁的女人,和嗓音不符的成熟,她笑意温暖。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用近乎恐吓的方式将她叫来,又让樊宿感到忌惮。
莫乔一声不吭,她接着说,“原名梁妹,二十一岁,设计师,目前是,我丈夫的情人。”
她转着轮椅,慢慢靠近她,“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谁?坐吧。”
莫乔在床上坐下。
“樊宿他肯定什么都瞒着你。”她浅笑,“对不对?他肯定是一如既往的执拗又强势,他总以为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对他而言,人生最大的污点,就是出了我这个意外吧?”
她轻笑出声,似乎颇为得意,却又有些难过。
“小的时候,我们就是很好的玩伴,他不喜欢和别的女孩子玩,就喜欢和我玩,但是有一天,他养了一只小狗,从那天起,他就不和我玩了。”她慢慢说着,仿佛在述说一件平淡的小事,“我很难过,我讨厌那条小狗,它夺走了樊宿所有呃注意力,我不是他唯一的朋友了,我很难过。”
她不断复述‘我很难过’,但面上笑容温暖可亲,“后来,我想到一个办法,如果小狗没了,樊宿是不是就会重新注意到我了?那一天他去上学,我生病了,没去上学,我就去他家,找到那只小狗,用骨头把它骗进坑里,然后拿石头砸它,用开水烫它,我没有碰过它,它真恶心,但是我还是要好好给它埋起来,不然被樊宿发现了他会生气的。”
“樊宿回来后很伤心,他偷偷跑到河边哭,我都看到了,我就躲在树后面,他不知道,我妈说,我以后就是樊宿的妻子了,她说,抓住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愧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