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子君将她推搡而去,声嘶厉桀着。
此时他思绪一团乱麻,看朱成成碧,他不知为何今日如此失态,奇怪到他近乎不敢想象这是自己的所作所为。
凡颂君曾告诉他不要纨绔生性,不要急躁恣睢,他从前没听进耳,这次,他不会在违背凡颂君的话了。
将抽噎的蓝琳赶出了庑湘房,他一人执酒相悖,虽记忆模糊不清,但他始终不敢忘记凡颂君说的话。
“不要违了本心便是,不要去招惹世后。”
“你若是能像世子那般,那就是世族史祖宗下冒青烟了。”
“我说过,不能来这污秽之地。”
“不准碰女德!”
凡子君回溯这梦的过往种种,烟消云散时,他恍然回神,却是斜着头倚在贵妃椅上,睨着窗外乍乍的一线天。
凌乱遍布的醇香腻味的酒,将他浑身都侵臭了,他从未这般喝得不省人事过。
连同与墨涟逸共畅饮酒殇时,是惬意雅致的,从未感受过有今天这般疼痛,一直深到骨髓。
他与凡颂君被迫分离时,他抵在黏满血液的赪墙上,护在他身前的凡颂君屏气打颤,朝着他声丝哑厉,“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天涯海角,任你,但,不要回来了。”
濒临殆尽韶华的悬梁突兀,此时沾满了他的血。
脸上愠色,“不……我不走,哥哥不走,我走什么!”
世后挂满讥嘲的望着他们,只觉这话可笑至极,“颂王,你已无路可退,走?想走去哪?”
凡颂君眼神深逵的望着身后的人,黯然神伤中,一手掌掴,“你走便是了,不要追问,不要质疑,这是颂王的命,自古无情帝王家,不要回来了!”
言罢,那温热的感觉从他手腕中渐失了,凡颂君不知何时已攥紧了一把匕首,朝着世后攻去。
噗的一声,那寒芒还未触及到世后,刀刃率先刺中了凡颂君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