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其实很久了。苏靳凉垂眸。暮沉倒了一杯茶起身走到苏靳凉的床前,递了过去。
苏靳凉接过,淡淡的道“多谢。”喝了一口又抬起头问道“我爷爷,怎么处理的。”暮沉知道她是想问苏老爷子葬在哪了,开口道“由于烧毁严重,没有运回府,葬在了曜京城外苏家的墓地。”
苏靳凉点点头“也好。”之后便没再说话,暮沉看了她一会儿,想到她其实也是女孩子,便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如果难受就哭出来。”
闻言苏靳凉有些茫然,“哭?”人究竟到了什么时候会哭,她好像从未哭过。难受吗?她其实是难受的,因为到底是没有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宝贵亲情,到底是食了言,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苏靳凉闭了闭眼,她曾以为老天爷对她很好了,现在看来,不过是比以前更残忍了一些而已,得到后失去远远要比从没有得到要来的难受得多。总是这样,一件件的赐予又一次次毫不留情的夺走。
暮沉就那么站在边上看着她,看着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神色就恢复到了往常的样子,没有哭,也没有沉浸在悲伤里仿佛经历这件事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她很平静,甚至比以往还要平静。
只是给人的感觉更加的清冷疏离,难以接近。
出乎所有人意料,苏靳凉恢复的很快,短短两天,一醒来就开始处理军中善后的事宜。他们本以为苏靳凉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来的,因为他毕竟才十七岁,也还只是个本应肆意的少年。
经历这么一番打击下来,还能如此顾全大局,让一众将士对这个少将军更多了几分尊敬。连一向大大咧咧的郑千成在苏靳凉面前都变得稳重了一些,让郑锡很是欣慰。
此时苏靳凉正在主帐听着几位副将的汇总。
“此番共俘西戎军一万七千九百人,其余全部被歼灭,无一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