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凯高几步上前就要抓他的衣领，但李在言一步跨上椅子登高，让他抓了个空，差点没摔倒。

李在言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大家听我一言。我们为什么听元队的话，聚在这里，心里多少有点b数吧？不就是因为都是废物，gpl正经战队没哪个要我们么？”

“你说什么！？”

丁凯高伸手就想把他那张不讲人话的嘴拽下来，但是元柳鸣及时阻止了他，“别激动，先听完他说的再打他。”

“既然在座各位都是废物，那我把话说敞亮了吧。你们说的好听，什么宁愿去打次级联赛，现在走了你们估计连青训营都混不进去，咱们年纪大，能力也一般，哪个战队是凯子，养着我们这群废物？你们可真是想屁吃。”

在场的人听着虽然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李在言这话糙理不糙。

电竞选手平均年龄偏小，开始打职业的年纪都是十五六岁，现在他们几人最小的就十八了，职业生涯本来就短，再加上能力不算非常出众，离开这儿，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打gpl的机会。

多少比他们年纪小，比他们能力强的等着呢，而且后浪每天都推陈出新，他们几个机会更是渺茫。

正是考虑到这点，才会愿意跟着元柳鸣到这儿来。

一个基地简陋、管理人员为零、一点儿也不正规的破俱乐部，愿意待着的，都是因为没有去处的。

“所以我实在不懂，我们现在只是一群抢屎都抢不上吃热的废狗，但现在有一个可以把我们变成千里马的伯乐在，为什么不愿意跟他走？

担心的那些都是废话，等我们变成千里马了再头也不回地走掉呗！到时候名声打出来了，谁还稀得跟他混啊？”

孙利好本来很感动李在言为自己说话，而且还不惜如此得罪队友，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了，但在他最后一句话出口后，他的眼泪瞬间蒸发。

行，他宣布，这小子也得罪自己了。

李在言这番得罪全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落地后，场面再度陷入了沉默。

但元柳鸣注意到，其余几人往外走的脚尖都转了回来。

“我觉得……”

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皆循声看去，居然是腼腆害羞的苏亦皖率先打破沉默。

“就先留下吧。”苏亦皖低头，满面潮红，“我刚开始打职业就能有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我有几个朋友，比我打职业早，但现在还在次级联赛沉沦，根本出不来。我愿意留下。”

“唔，我也可以。”商孟君也举手，一脸严肃，“不过我不认同最后一句话啦，我不会这么卑鄙的。”

“……”汪领泽直接往回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一翘二郎腿就开始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