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点了点头,道:“我不担心你抓不到那和尚,只担心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致使你的本领使不出来。”转头又向李永军和王会志道:“你们去兰州,哪怕多费两天工夫,但务必要将一切疑点查清,明白么?”
李永军道:“某家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明白你他奶奶的有话直说就是了,却自以为是地发什么号施什么令?别以为别人捧了你两句,你这小兔崽子就忘记了祖宗也是吃饭过来的,自己也是尿床长大的!”
韩山微微一笑,道:“虽然尿床有些不雅,但一个人儿时的时光,却是多么地美好啊!”
众人不禁都是一乐,王会志道:“老晕鸡现在的性子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只怕以后也是如此。这样说来,他岂非永远都过着最美好的时光?而且有一样,现在他决不会尿床,懂不懂?”
闻此大伙儿更是忍俊不禁。就在这计议言笑之中,这一日很快过去。晚间各人各自预备齐了明日出行所需东西。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刚明大伙儿便都早早都起了床。用了早膳,李永军、王会志、岳海涛、王焕旺四人和韩山、李树生、朱攀登、杜爱国道别之后,先行去了。片刻之后,牛代棠便来到了浪荡居。
看不到李永军四人,牛代棠自要相问。韩山微笑道:“既答应了牛总镖头调查这件事,咱们兄弟自要尽心尽责才行。他们四个先行去查探一些事情,以后自会到扬州与我们会合。”
牛代棠道:“若无他事,咱们这就出发,如何?”
韩山等自无异议。牛代棠又道:“牛某已雇好马车在外相候。”和韩山、李树生、朱攀登一同来到街上。最后的杜爱国则将厅门和大门上了锁,便和韩山等一同上了牛代棠所雇马车。
牛代棠这一路都是骑马,现今他雇了两辆马车让韩山等乘坐,未想李永军等四人不在,便赏了另外那名车夫一点儿钱,将那辆马车退了,然后当先带路,前行而去。
既已请到浪荡八帅帮助调查,再加上距出事之处日渐去远,牛代棠便也不再做拜访各路英豪请之帮忙查探之想。一行晓行夜宿,一路不停向江苏进发。众人由官道行进,出河南,经安微,进江苏,不日便到了仪真县。此地已属扬州管辖,距扬州城不足百里。傍晚在一处小镇上找客栈歇了一晚,次日又行一个上午,扬州西门已然在望。
进城之后,牛代棠在前引路,直接朝飞鹤镖局行去。到了镖局门前,牛代棠见平日里一直洞开有人把守的镖局大门此刻紧紧关闭着,心中不由一酸,再也扬不起往日的豪迈,心情沉重地下了马,上前叫门。
马车中的韩山、朱攀登、杜爱国也知到了,一一下了马车。李树生本还不明白,跟着兄弟们下了车后看到门额处那块写着“飞鹤镖局”四个大字的匾额才在忽然间醒悟过来。
门开之后,应门之人一看牛代棠,精神一振,道:“总镖头,您回来了?”
牛代棠点了点头,吩咐那人带马车夫去帐房结算车钱,然后向韩山等道:“各位少侠,里面请。”牵马和韩山、李树生、朱攀登、杜爱国一同进了门内。
院中各处的人见到牛代棠全都迎了上来,纷纷打着招呼。牛代棠先令人引韩山等到大厅休息,然后回卧房见过妻子儿女,换了衣服之后也来到厅中。不用他交代,几乎镖局中一切人等都已在厅内相候了。
望着厅内厅外那些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的人,牛代棠心中忽一阵激动。不管怎样,这毕竟是他所开设的镖局,这么多的人都在等着他做主,等着他来把这件事处理好!他扫视了一群一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缓道:“小刀。”
人群中走出一名二十来岁的年青人,正是牛代棠唯一的徒弟宋小刀,道:“徒儿在。”
牛代棠道:“这几日镖局内可好?”
宋小刀道:“半月前,随总镖头一起出镖的杨成忠镖师带着受了伤的吴超吴镖师和遭敌人毒手已经逝去的陈宜先镖师回到了镖局。那叶府总管叶律为在镖局门口和杨镖师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听杨镖师说完出事的过程,局中所有人心情都不好受。刘副总镖头已经给陈宜先镖师家属送去了一千两银子,作为她们母子以后的生活之资。这几日叶府也派人来过两次,问此事如何善后,刘副总镖头推说总镖头不在,让他们多等几天,等你回来再说。”
当初牛代棠接叶府的镖时,飞鹤镖局已经有两批人分别出镖去了。此刻牛代棠看到随这两批走镖的镖师现在都在场,便问了一下他们走镖的情况。回答皆是一路平安,镖物安全送达。牛代棠心中这才多少有点儿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