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道:“那么神腿扳山宣习瑞宣先生呢?”
牛代棠笑道:“老实说和诸位少侠谈武功,诚然是班门弄斧了。牛某胡乱评议,还望诸位少侠莫要见笑才好。”
韩山道:“哪里。咱们只是随便聊聊,牛总镖头但言无妨。”
牛代棠稍一停顿,道:“牛某和宣习瑞宣兄相互间也有些交情,称得上朋友二字。此人号称神腿扳山,名号虽显夸大,不过宣兄腿上的功夫确实惊人。牛某和宣兄切磋过几次,牛某以一柄鱼鳞紫金刀对宣兄的一双神腿,每一次都是不分胜负,平局而终,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不过牛某总有种感觉。”
韩山由此联想到了自己和叶如诗,不由微微一笑,跟着问道:“什么感觉?”
牛代棠道:“宣兄的功夫似乎深不可测,每一次过招他总像是在让着牛某般,并未将真功夫全部使出,以致牛某常常心生敬意,认为以前的比试必是宣兄手下留情,才使牛某颜面不失。”
韩山道:“牛总镖头的意思是,宣先生的功夫表面上和牛总镖头不分伯仲,实际上却不止于此么?”
牛代棠道:“这只是感觉罢了。宣兄在这一双腿上造诣非凡,就算他未有隐藏真功,只凭这腿上功夫也足够威震扬州城了。为什么虎彪势力以收保护费放高利贷为生,却从不曾骚扰过叶家,最主要的原因不就是忌惮宣兄和浣心师太这两名和叶家关系密切的高手么?”
杜爱国不由问道:“叶二小姐被唤做剑中一秀,她的功夫在扬州岂非也是首屈一指?”
牛代棠笑道:“叶二小姐风头日盛却是这两年之事。以前她毕竟还小,不管怎么胡闹,人们总不会把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说到这里,他想起那日去叶府回来,在路上被叶如诗劫住,韩山和叶如诗一番相斗的情况,面容不由一肃,道:“不过现在这叶二小姐到底长大了。那日观她的身手,若牛某和她动起手来,自问并无必胜之信心。”
朱攀登道:“那为什么虎彪势力以前不敢招惹叶家,现在却敢了呢?”
牛代棠笑了一笑,道:“这个嘛,就好比叶二小姐已长大了一样,虎彪势力也是一天天在壮大。以前在他们心中有一定份量之人,也慢慢变得微不足道了。更何况叶家家资百万,还是一块这么大的肥肉?所以虎彪势力以前不敢啃,现在却想啃上一口,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对于这一点浪荡八帅也可隐隐猜到,不过他们毕竟不及牛代棠这本地之人看得清楚和透彻。
牛代棠并不知韩山已让朱攀登和杜爱国将扬州城的武林中人查得一清二楚,又向众人说起了浣心师太。不过他对浣心师太了解不多,所说的情况和朱杜二人打听到的相差无几。说完之后,牛代棠又道:“浣心师太平日足不出蒲云庵,牛某除了知道她和叶夫人交情甚厚之外,有关她的来历、师承什么的,却就不太清楚了。相比起宣兄的古道热肠外,牛某只知浣心师太一方外之人,只是清修度日,从不关心身外之事。”
韩山道:“宣先生怎地是古道热肠?”
牛代棠道:“宣兄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韩山不由打断道:“宣先生是从别处迁来的?”
牛代棠点头道:“不错。宣兄祖籍安徽,约近二十年前携子宣翔迁至此处定居下来。宣兄在安徽本就是富贵人家,迁至此地后置房买地,安顿下后仍不失大户模样。一年后他续弦取了叶家小姐,即浩文浩武二先生之姐为妻,不久便又生了次子宣诚。”
韩山略显关切地道:“宣先生又为何要搬迁离乡呢?”
牛代棠叹了口气,道:“瘟疫。宣兄的家乡那年发生了一场大疫,许多人都在这次疫情中失去了性命,连宣先生的原配成氏夫人也未能躲过,宣先生不得已只好弃家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