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便准了。”

皇上发话，霁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宫女们准备了琵琶和琴，柳盈微微一笑，又重新坐在了案团之上，而与她隔着一条道，旁边高凳上坐着霁月。

微风阵阵，吹起树叶婆娑，霁月看了一眼柳盈，眼神中满是倨傲。

柳盈朝他微微颔首，一直让他先奏。

霁月当然也不客气，纤细的指尖夹弹起琵琶轻快而又高昂。

居然是阳春白雪。

柳盈心里蓦然一动，跟着她的节奏轻挑慢捻，时而宏伟时而高昂，适而缓慢时而又铿锵有力。

霁月故意将掉拔高，奏的是难度颇大的《大阳春》。

两人合奏，大有气势磅礴之势，高昂阔飞如雄鹰，犹如在空旷的山谷里发出蹦天一击，而泛音部分，则真如诗句所言，大珠小珠落玉盘，听了让人回味无穷。

原本霁月的脸色充满淡漠，甚至还有一些蔑视，直到后来她压制不了音调，差点出丑之时，还是柳盈霎时的放缓了音调，让整首曲子既没有违和感，又多了一些阴柔之色。

所有的人都沉醉在音乐之中，他们闭目倾听，仿佛置身在梦里。

而萧东辰则是静静的看着台上的那个女人，眼中的光久久不能散去。

一曲终了，柳盈与霁月起身，所有的人都还在沉醉。

还是萧卷先鼓了掌，这才惊醒众人。

每个人都知道安然公主的琵琶了得，却又不得不赞叹柳盈的琴声更胜一筹。

“是本公主输了。”霁月朝着皇上拜了一拜。

“安然公主说的哪里话，我们不过是合作一曲，哪有胜负之说。”柳盈勾着唇角。

“对对对，安然公主不必如此过谦，能看到如此好的表演，朕心甚慰。”

霁月脸色并不好看，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远离人群的中心，便又在原位上坐下。

柳盈本就不想出什么风头，已经表演完毕，自然想着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