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了一整晚的大雪已经停了。
一大早,沈之瑜还未起床,就听见元宵叽叽喳喳的,像小麻雀似的吵个不停。
原来,院子里的那棵珍贵的绿梅,前几日还只挂着花苞,被雪这么一冻,竟然满树怒放。
白茫茫一片中,难得的透出星星点点的绿,相互辉映,衬得十分可爱,生机勃勃!
“姑娘,梅树开花了,奴婢去剪两只来插瓶!”
元宵自来活泼闹腾,连厚袄都未穿,拿着剪刀,迫不及待地就跑到了院子里。
“你慢点,穿上厚袄,别冻着了!”
芝麻年长几岁,有时候是姐姐,有时候又像老母亲。
“没事的,我身子结实……”
眨眼间,就看到元宵圆嘟嘟的身子在梅树下蹦跶,跳着脚去够开得最艳的花枝!
透过窗子,沈之瑜定定地看着那梅树好一会儿,开口吩咐道:
“芝麻,你带两个小丫头去采一些梅花,洗干净,今天的早饭我来准备!”
芝麻闻言一怔,抬头看了一眼沈之瑜,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绿梅,点头应下。
帮沈之瑜穿好衣衫,芝麻带着两个小丫头,拎着纱蓝和钩子,到梅树下忙活去了。
元宵则抱着一捧还带着雪水的梅枝,和沈之瑜坐在桌前,找来了一只汝窑白瓶,学着插瓶呢!
“姑娘,好了!”
一刻钟后,芝麻进来禀报,沈之瑜把最后一枝绿梅插进瓶子,左右看了看,拍拍手,应道:
“嗯,走吧!”
厨房内热气腾腾,几位厨娘和婢女穿得单薄,但却忙得大汗淋漓,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宛若两重天。
“姑娘,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芝麻指了指案板台子上洗净的新鲜梅花,还有盆里的面粉。
“好!”
简单的一个字说完,沈之瑜让人帮忙把衣袖绑好,倒出梅花,拿起菜刀利落地剁了起来。
梅花汤饼,疏肝理气,与当时当下倒极为应景。
沈之瑜带着芝麻和汤圆拎着早饭到临渊居的时候,令和刚从榻上起来,还未梳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