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人者无法自医,纵然师傅医术高超,也不能治愈自己。
我也想尽办法,终是挽回不得。
师傅的身体愈加糟糕,骄傲如他,不愿最终缠绵病榻虚弱至极,便吞服烈药,以往后的生命为代价,换来一日精神。
那一日,师傅泛舟湖上,对酒当歌,是我从未见过的潇洒快意。
却又掺杂着我看不懂的孤寂落寞。
那日,师傅长剑挥洒,自绝于世。
临走,他告诉我,这个世上最厉害的毒药,不是他教会我的那些。
而是情。
情之一字,师傅愿我一生都不要中此毒,要我在这深山小筑,安安静静。
可我还是中毒了。
十六岁那年,也是师傅离开我的第二年,我救了一个少年。
第一眼,我就觉得,他好生俊俏。
我与他在小筑中相处数月,其间欢愉,是从小到大最好的时光。
他给我讲述外面的世界,教了我好些有趣的事情。
还告诉我,有一种情,叫做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动心了,所以,当他说要离开深山出去闯荡时,我决定伴他左右。
外面的世界的确如他所说的精彩,可他的身侧,不再是我的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