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奚开车回了春山别墅，在西川近郊，远离市区，是一个别墅小区，里面的业主非富即贵。

工作忙的时候，很少回去，但一直请了专人打扫。

房子里干干净净的，白瓷地板光洁照人。

他洗了澡，换下来的衣服搭在一旁，等明天保洁阿姨来了送去干洗。抽了条干净的毛巾盖在头上，往外走。

浴室里薄荷味清凉，鼻子灵敏地捕捉到一丝不同的气味，丛奚想到什么，脚步一顿，走回去，抖开黑色的西装外套，从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巾。

展开的一瞬间，甜腻浓郁的浆果味，在空气中爆开，像是繁殖性极强的藻类植物，攻城略地，扑满鼻息。

路翘用口红写的手机号，她的字偏幼，写数字也是一笔一划，四四方方的楷书，最后的8，没写好，上头尖尖的，下头又胖又圆，像一个葫芦，戳在了他的笑点上，丛奚唇角扬了扬。

他拍了张照，点开丛茉的微信对话框，把图片发了过去。丛茉估计就在玩手机，几乎是他刚发出去，就回了消息，一条接一条。

molly：？

molly：哥，知道你魅力无边，不过拍照炫耀duck不必？

molly：这口红颜色不错，处上了帮我问问，什么牌子，什么色号。

湿润的指尖捏着那张纸，轻轻地捻揉，纸巾吸了水，塌下来，甜腻的浆果气息席卷，他用另一只手回。

丛奚：。

丛奚：给你找的游戏剧本老师。

molly：！！！哥哥大人在上，请受妹妹一拜！

不理她的嘴炮，丛奚把手机朝床头柜上一扔，起身的时候目光焦住。

片刻后，男人支着手，撑在窗沿上，指间燃着一支香烟，烟身细长，黑银双色，夹在形状漂亮的指骨间，像静止的艺术作品。

丛奚没有烟瘾，今晚恰好嗓子痒，卡比龙的口感浓烈，呛喉咙，他舌尖顶了顶腮，张嘴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烟圈消散，迟迟没有抽下一口。

路翘。

这个名字在他记忆里占的比例很少，近来出现的频率却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