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问你件怪事。”一边搓背,良吉一边问道。“蝶姐是个什么人啊?”
重吉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
“蝶姐?------哪儿来的蝶姐?”
“就是在音和町酒馆的那个人。”
“那还用问是什么人吗,就是那酒馆的女主人啊。”
“但是,就这些吗?”
“当然就这些了,再要说的话,那就是欠了些酒钱吧。”说着重吉改了口气,“—----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良吉压低了声音“------真就这些的话,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他顿了一下,然后好像感触很深地说,“------娘好像挺担心的。”
“是这样啊。”重吉想了一会儿,说,“我没注意到呢。”
“听说以前是娘的朋友,”
“就住在这个町内的。”重吉说,“她父亲是个木匠,在她十五岁时去世了,她母亲是个性格软弱的人,过了两年,家里硬来了一个男人,成了她的继父。”
这继父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好像她们母女两受了极大的苦。正好是重吉和直子成婚不久的时期,蝶姐经常来直子这里哭着诉苦。就这样,有一天她们忽然不见了。就好像半夜逃债似的搬去了别处,完全断绝了联系。
------蝶姐不会是被卖去吉原【注8:吉原】了吧。
邻居大家都这么说,重吉和直子聊起也曾以为是这样。然而过了五年后的有一天,重吉在音和町那个小里弄被蝶姐喊住,才知道她在那里开了一家酒馆。
“因为那个继父,说是遭了很大的罪。羞得都没脸说,所以也没详细听她说,真的受了极大的苦,喂。”说着重吉突然扭了下身子,“喂,轻点,你是要扒我的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