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昌平清醒过来已是早晨。但他被医生禁止说话,整整三天时间,只能什么也不说躺在床上。
他病得很厉害。
后来才知道,那好像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经历和被雨淋湿而得的病。他一直在发高烧,而且刚开始时还被恶心想吐的感觉折磨得十分痛苦。不过他的意识倒还是很清楚,自己被安排躺在仲屋的内间,对进进出出的人他也很清楚。
佐兵卫那个男人,发饰品匠人的德治,还有那个打架对方的年轻人和他的老板一起过来了,来向他谢罪。老板是个粉刷油漆工的工头小助,对方的年轻人名叫吉公,二十一,二岁左右,是个争强好胜,但却又性格忸怩,却挺帅气的男人。
“听说这个混蛋作个无礼过分,不得了的事,还请您,能担待一些,”
工头小助不住地低头谢罪。吉公也在嘴里低声说着道歉,他低着头比工头多鞠了一个躬。匠人德治第二次过来时,还是像在和谁赌气似的,
“如果我们在就好了,”他很不好意思地说,“------那家伙没听过大人说的事,总之就是个性急的家伙,还请您能原谅他。”
他们没人说起一句责怪昌平的话。大家都说是自己不对向他表示歉意。
昌平什么也不说流泪。
想道歉的是自己。都是自己的责任,醉得分不清对方是谁,由着自己胡喊乱叫,还动了手。
------如果这是在麴町的家里。
只如此想像一下便让他惊恐万分。
仲屋父女对他的关怀,他真的没话说。父亲弥平有五十四,五了,廋小个子,一整天在厨房里不怎么说话做着什么料理,
“喂,千代,该吃药的时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