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的旁边,一道修长的身影定格在向上跃起的那一刻。
仿佛一只舒展开羽翼像天空飞翔的鸟。
鸟都是在向往天空。
天空有着自由的广度。
画里的人似乎也在跃向自由的高度。
只是画是停驻的瞬间,是定格下来的永恒,时间却永远都会有下一秒。
白也似乎能看到下一秒,看到画里的人在跃向他能到达的最高度的自由后,急急坠下,跌入死亡的地狱。
除了楼顶和人,画上还有一只飞掠而过的飞鸟,朝着高处展翼。
素描纸的最下面有一行英文,白也单个单词都认识,和在一起和天书没有区别。
“秦哥,”少年把画递给身边的秦术。
秦术淡淡的看完,眼睛有一瞬间的凝滞,快到白也根本察觉不到。
白也指着那一行英文,好奇地问:“这写的是什么?都是英文,我看不懂。”
秦术呼吸有一瞬的放轻,眼睫轻垂,眼中的情绪被他不动声色的遮住,秦术回应:“这是阿尔贝·加缪在《夏天集》的一句话。”
“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白也稍稍眯起眼,眼里有疑惑的情绪一闪而过,“哦,是这个意思啊。”
他想要记住那句英文,去找纪雪在她面前默写下来,让她帮自己翻译一下,可是秦术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就把那张画夹在了他的素描本里面。
白也想找他要,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他想看一幅别人跳楼的画吧。
秦术看出白也的想法,视若无睹的坐了下来,翻到昨晚没画完的画,继续一言不发的画画。
他的指尖有微微颤抖,可是这种细微到一个人自己都感觉不到的变化,秦术自己都没有意识,更别说一个对画画这方面毫无经验的白也了。
少年凝视着秦术,看他手拿铅笔,在素描本上不停的画出线条,用无数的最简单的线条构造出一幅画。
他很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等到时间吃饭的时间,白也突然想到可以和纪姐姐提这件事,就能光明正大拿给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