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营的日期推延到了十二月,言淼倒是不着急,反而是洛晴十分着急。
她已经把历届数理竞赛题做了一遍,用她自己的话说,这会儿是手气正热的时候,推迟一天都不行,运气就不好了。
可惜推迟就是推迟。
言淼倒是乐得自在,高雯雯的成绩有所增长,言淼又给他挑了好几回题目,现在她和严小芹组成了互助学习小队,还立下了共同的目标,要考的那个学校在省里,是个不错的大学,她们要特别努力才行。
十二月中旬,冬令营有专门的汽车过来,他和洛晴要去参加竞赛了。
那天上午,徐子松破天荒地来上学了,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来上学,不知道是不是被苗翠骂的缘故,看起来有点萎靡不振,但是看到停在校园里冬令营竞赛的汽车,他的眼神还是带着莫名的兴奋。
临走前,徐子松还跟着其他同学过来送了一个祝福。
“加油啊,哥。”徐子松的表情有点复杂。
言淼顿了顿,拉着他往外走。两人来到了四楼和五楼之间的楼梯上,这边没什么人,楼上的校长办公室也空着。
“怎么最近没来上学?”言淼问他。
徐子松支吾了两下,“就天冷了,不想过来。”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今天可下雪了,强降温,以往哪有今天冷。
“你不会跟咱妈吵架了吧?”言淼问。
徐子松果然蹙了一下眉头,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但嘴里却说,“没有,我就是嫌冷才不来上学的。”
“那就好。”言淼说:“我还以为你跟咱妈吵架了呢,上次她来旅馆这边找我,给我了冬令营的钱,说让我务必拿下保送,然后去上大学,我还特地问了一声,名额不给你吗?结果她没说话,只让我好好考试。”
“……什么!?”
徐子松倏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言淼,“你胡说什么吗?名额说好了给我,不会放弃我的,怎么可能不给我!”
“我是这样说的啊,但是咱妈没有说话,只说让我去上学。”
“…………”
徐子松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突然皱了一下眉
头,又踉跄了几步,破碎的悲怆和憎恨的寒光在他眼底交错,他反应了有十秒钟的时间,才抬起头。
“她真的这么说?”
“你去问她啊。”言淼说。
“呵呵!”徐子松冷笑了几声,“我就知道,她骂了我这么多天,心底居然对我有这么多的怨恨,怎么可能还会松口让我去上学呢?我只要一次不听她的话,她就没完没了,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所以这一次也不会听的,她只相信她自己愿意相信的,她眼底根本没有别人!”
言淼没说话,就是静静看着他。
徐子松突然回头看向他,嘴角的冷笑漫上了恨意,“徐子柏,你以为她肯让你去上大学就会对你好吗?不会的,她就是个放高利贷的,她对你的好需要你成千上百倍归还,不能有一点的忤逆,就算你以后混好了,她也会纠缠你到死!像一只血蛭一直趴在你身上,只要你还有一丝血,就不会放过你!”
好的父母大多是一样的,恶心人的父母,却有千百种方式。
言淼从前也见过一些奇葩的新闻,乡下父母不远千里纠缠子女,榨干所有的钱也不停歇,直到逼的子女真的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