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徐桐花属于那种把闹钟绑在身上的勤快人,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了。
窗外还是薄薄的晨雾,我婆婆已经在水池边洗刷刷洗刷刷的开始洗衣服。我翻了一个身子,用脚踹了一下牛皮糖:“哎!好起床没有?太阳照屁股了。”
牛皮糖嘴里哼哼了两下,翻个面又呼呼大睡了。
我坐直身子,窗外的院子里已经是一片繁忙景象。牛皮糖的两个堂哥和那个小男孩都已经起床,正站在院子中间讨论着什么。
“呜呜呜”,电热茶壶鸣叫着响了起来,牛皮糖老爸起的更早,一壶水都烧开了。我叹一口气,怏怏的开始穿衣下地。
以前做姑娘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赖在床上睡懒觉,只要捞得着休息的时候,恨不得把身子和床铺焊在一起。每次非得把我老爸给惹恼了,跑来我房间骂我才肯起床。有些时候还要和老爸撒撒娇,不把早饭端到床上我就不起来。
可是现在我已经失了我的娘家,跟着牛皮糖住在徐桐花的家里。我那北门头宿舍没住上多长时间又给退了,变成了开复印店的资本。
都说女人一辈子有三个家,娘家婆家自己家,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拥有自己真正的家呢?
现在住在婆婆家里,叫我起床的不是闹钟也不是老爸,而是沉淀甸甸的责任。
唉!一个女人走进婚姻,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为什么男人就可以这样没心没肺睡得踏实?
我收拾了一下房间,把昨天换下的衣服装到篮子里,打开房门准备去小河边洗衣服。
见我开门出来,院子里牛皮糖堂哥冲我点点头,指着我对他新收的儿子说到:“叫婶婶!”
“婶婶!”这个半大孩子脆生生的叫着,眼睛明亮有神的看着我,咧着一口白牙。
“早!”我红着脸答应了一声。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四岁小孩的妈妈了,可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角色。听牛皮糖的亲戚称呼我,我还是会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