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亲上……了?”
“。”
沈言看眼掉了一地横七八竖的羽毛球,只觉嚣张又碍眼。
梁北对于白至善慌忙跑出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看到那门如今还在轻微晃着,啧啧摇头,接着蹲下来捉一手羽毛球,扔进纸箱里头。
“人都给你吓跑了,你是没看到…”
“白至善那张脸有多惨白,本来就白的要命,给你这一吓,看着都有些病态白了,怪吓人的。”
“你最好找个时间跟人道歉去吧,或许还能挽回点什么。”梁北懒懒说道。
沈言突然轻笑了声,看向一处有些出神。
“意料之中的好。”
梁北抬头瞅他一眼。
没听他说话这是呢?
刚才的懊悔表情哪去了?反倒这副回味的表情越看越像——
渣男啊这是。
-
白至善打开柜门,拿出校服上衣,周边一个个柜子间断“啪啪”声关上。
“吃什么啊今天?每次上完体育课我老是饿。”
“先去小卖部,我想喝冰水,热死了这天!”
最后的两位同学相继走了出去,换衣室悄然安静下来,只余外头忽远忽近的闲言杂语。
白至善如释重负靠在衣柜上,张口呼着气,校服上衣给她紧紧捉着,折痕刺眼。
她想起来了。
那个人,叫沈言。
-
盛夏,知了在枝头叫得嘶哑,声声热烈奔放,追逐生命的尽头。
校园道上给烈日晒得如同在火上烤,就要裂开,路边缘的干枝落叶快要噼里啪啦着火。
自行车轮胎碾过,树叶发出凄惨的“咔嚓”声。
那日白至善坐在教室里,清风习习从窗吹进,带来丝丝凉意,嬉笑声一波一波传入耳。
“不要迷恋姐,姐会让你流鼻血。”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惊呼一声,盖过了知了声,少女娇俏的声音传来。
白至善从臂弯间抬起头,脸颊上红了一块,似娇滴滴的花骨朵给人捏瘪了一瓣。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白,半咬着,鬓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几缕发丝粘连在上,乌黑的发像绸缎,与雪白的肌肤相映,鲜艳亮眼。
微腥的气味似有似无传来,白至善皱着眉眼。
白至善弓着腰身,手握成拳,不动声色站起来。
“沈言!”
“太慢了!你上辈子是个王.八吗!”
“卧槽啊哈哈哈哈。”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白至善下意识往窗外看去。
沈言单脚撑地,摘下鸭舌帽,倒挂在车头,一头干净利落的黑发给压薄了些,露出少年轮廓分明的脸庞。
干净张扬的刺眼。
少年眼眸黑冽,不含情绪,唇角微弯。
“我上辈子是你爸。”
少年清冷的声线夹杂着一股燥热的风迎面而来。
白至善眼睛微睁大了些,怔愣半秒,胃一阵痉挛,她倒吸一口冷气,发出“呕”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