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极马上转换表情，似是有些手足无措，又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般，低下头去，声音也不自觉的微弱了一些：“前辈，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有前辈在我身边，其实我一直都很安心，只是以前是我太恃宠而骄……所以说起话来也突然冲动了些，但我其实一直对前辈非常感激，也是真心实意想要和前辈成为朋友。”

“所以前辈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冲动讲话了！”

素衣女子握住竹伞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些。

她是过于天真了些，但不意味着她刀枪不入，哪怕是言语上的伤，也仍旧可以令她倍感难过。

尤其是一开始她对于顾无极的观感还算不错，至少不是特别坏的孩子。

但谁知道……

之前那一瞬间，审问的目光加上鄙夷的语气，眼里哪有什么将自己视为前辈的样子，更像是，真正的得到权力以后，拿自己当初仆从看待的富家子弟。

她的想法还是跟之前一样，留下的伤痕永远也不会消失，做过的事便是做过了，即使以后再怎样弥补，还是会有那一道裂痕。

但她又不能将话说得太死，否则万一要是顾无极冲动下突然做出什么自己来不及反应的事，那这任务到底算不算完成。

心里想着，素衣女子表面上尽量保持着跟以前差不多的情绪，回应道：“先离开这里吧。”

顾无极也没想太多，只要暂时能稳住这个女人，后面说什么都容易很多！

一念及此，他乐呵呵的点点头，下意识就伸出手去，微笑一句：“前辈，我们走。”

素衣女子没有让他扶着，安安静静从他的身侧跟过来，便不再说话了。

顾无极微笑的表情又是一僵。

他内心暗自紧咬着牙，却又不敢再说什么，生怕会彻底伤透这女人的心，那样岂不是亲手将她推到苏玄身边，他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于是他只能继续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缓缓向前走去。

素衣女子仍旧跟随着后面，但是这一次不同于往常，过去她不是在发呆，就是走神想一些事情，可这一次，她的脑海里，无端出现了另一个男子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