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银子在前开路搭桥,哪怕是跑断腿都于事无补。
本来朱母是想请雷香君搬举人第这边来住,可是雷香君却怎么都不愿意搬来。
这样的雷香君给朱母的托词是,她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
从雷东家出事以后,吴掌柜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以前总是在人前显摆显贵的那个吴掌柜,最近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谁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哪里钻着。
不过,也是东家之一的吴掌柜,并不是因为雷东家的事而被官家带走的。
也就是在雷东家被关起来的当天,官家倒确实是传唤过一次吴掌柜,之后从县衙出来的吴掌柜,便是再也没有提笼架鸟的在人前出现过。
从家人和乡邻等各处了解到这些情况的朱达昌,老远的回到家里的这顿团圆饭,吃的实在是一点都不舒心。
唯一让朱达昌有几分开心的事,只能是麝香那越来越大的肚子。
想着自己很快就要为做人父,本来很烦心的朱达昌,心里便能暖和一会儿。
吃罢饭后,马静蓉的姐妹都回牢狱当差去了,此时闲下来的马静蓉,便又是想方设法的哄逗起了朱母。
开心的玩耍了老半天的麝香,这时也吃饱喝足后的睡着了,心焦的不想在家里耗着的朱达昌,便想着到郭家的院子去看看。
来到老院子的大门口,情绪本来就很低落的朱达昌,首先感觉到的便是一股子萧条之气。
大门紧闭的老院子,即便是前一段时间刚刚刷过新漆,可还是挡不住那股子破败感觉。
想着雷香君在院子里住着,本来是不需要敲门的朱达昌,却还是轻轻的扣响了院门。
毕竟不仅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这也是基本的做人准则。
可让朱达昌没有想到的是,连续的敲过将近一炷香时辰的门,院子里面却是一点的动静都没有。
朱达昌在这个院子里住过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他知道只要从大门的一个小口处将手伸进去,哪怕大门是从里面反锁着,都会很轻松的直接把门扒拉开。
以为那雷香君不在家的朱达昌,便是有些犹豫的使用了这种办法。
门确实开的很顺利,院子里还是老样子,不过,可能是因为腌缸里没有腌制中的牛肉,此时院子里的空气,显得比以前更清新一些。
门面铺子里里外外看过一遍的朱达昌,便想着进那他做过两次新郎的屋子里去看看。
可就在朱达昌将门推开的一刹那,一股子闷热中带着清香的气味,便是突如其来的向着他扑面而来。
如果屋子里没有人住,一定是不会有这种味道的。
突然意识到有女眷在院子里住的朱达昌,哪怕是久久敲门没人应,以为家里没有人在的朱达昌,却还是一下子觉得,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进别人屋,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于是,急忙又将门拉回来的朱达昌,便是轻轻的敲了一下屋门。
屋里还是没有人应承,连着敲过好几次门的朱达昌,却还是没有听到屋子里有一点动静。
不过即便是这样,朱达昌还是准备要离开。
毕竟现在在这里住着的是别人,朱达昌觉得自己哪怕是这间房子的房主,都不应该冒然的进到别人的家里。
于是,估计是想着自己应该去哪里的朱达昌,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这才准备要离开这里。
可就在朱达昌刚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屋子里边却是有人接连的咳嗽了好几声。
这时候朱达昌听到的咳嗽声,是那种不仅有连续不断的大喘气,还像是会把肺子咳炸的那种咳嗽。
就这么一连串的咳嗽声过后,便是有个虚弱的女声很是无力的说:“你是谁?”
里面的人一定是病了,如果只是因为女人恐惧而发出的声音,一定不是这种连一点底气都没有的声音。
想到这些的朱达昌,便是急忙的将自己的脸凑到门缝边的说:“我...,我是朱达昌,你是雷东家的闺女吗?朱达昌你认识吗?”
朱达昌的问话刚刚说完,屋里便又是接连不断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