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羊衜羊仲义。”
泰山羊氏,钟鸣鼎食之户,当年蔡邕流落在外,多赖羊氏资助,达十二年之久。
“悬鱼太守羊太常之后?”
羊续,羊仲义之父,初为南阳太守,此人清廉守节,厌恶奢靡之风,曾有下属给兴祖公送来鲜美肥鱼,羊兴祖不食挂于庭院,之后下属再来献鱼,羊续将那鱼展示给下属,且告诫他莫要再送。得了“悬鱼太守”的美名。
“正是。”
羊衜今日相伴蔡琰来寻人求情,也有私心。羊仲义去岁与孔融之女和离,继而蔡羊两家相商婚聘,蔡邕将女儿贞姬许给了羊衜,故而羊衜此行也是为了岳丈。
“哈哈哈,仲义啊!老夫可没说不帮,汝何必如此心急?”司马防起身走至蔡琰身旁道:“文姬,伯喈兄与老夫是至交好友,老夫定会向王太傅进言求情,汝莫要悲伤,王上公不是绝情之人。”
“司马公,此事只怕要陛下下旨才能解蔡公之危。”
卫觊无奈摇头,其实蔡琰已经去求过多人,就连马日磾都说不退王允的决心,遂,荀彧给他出了个主意,让卫觊求众臣同上表汉帝开恩。
“这……”司马防面色做难,虽是同一件事,但性质截然不同。
“伯儒兄,懿知一人可解蔡公之危。”久久不言的司马懿突兀开口。
“何人?”
“城西董府,陈道!”
司马懿淡淡一笑,那鹰视之相让人极其不适。景桓党人的这一招棋已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假借蔡公之危,实则是逼迫明哲保身的官员表态,只要与景桓党同表上书,那就站在了王允的对立面,站在了士族的对立面。
“陈道只是一区区从事,何曾有这么大的权势?”卫觊饮了一口茶水道。
“为公先生没有,但他的夫人渭阳君有这个资本。”司马懿不看卫觊,只向蔡,羊二人诉说。
“司马二郎请明言。”蔡琰的印象中董府自保都难,哪里还有上表之力。
“姐姐并听好,董府绝非姐姐想象中那般破落。
其一,渭阳君在洛阳有义举,保全了洛阳迁民。
其二,朝廷多凉将,也有董府情面。
其三,蔡公因董卓之事入狱,董家怎能袖手旁观?
现在姐姐可知该找谁了?”司马懿把详情告诉了局中人,他料定景桓党之谋蔡琰不知,卫觊也是要脸面的人,毕竟蔡琰是他的亡弟遗妇。
“原来如此,兄长,那我等去董府求情如何?”蔡琰殷勤的看向卫觊。
“好,司马公,告辞!”卫觊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司马懿,领着二人快步出府。
“伯儒一路慢行。”司马防笑盈盈的目送三人,直至身影消失,目色突变阴沉,看向司马懿:“跪下!”
司马懿平静跪于阶前,静待父亲训斥。
“为父且问你,蔡公为何入狱?”
“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