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喈公,贫道今日便放你回府,望公日后谨言慎行。”陈道召来狱卒为蔡邕解除镣铐。
蔡邕大喜道:“老夫就知陛下是大度之人,老夫日后再也不赴那龌龊酒宴。”
“伯喈公,请!”陈道侧身躬立。
蔡琰扶蔡邕缓步出狱,行至一半,蔡邕突兀停了脚步,折返至陈道面前:“仲定,陛下的旨意在何处?”
蔡邕精明,还是注意到了陈道的言辞,继而陈道摇头:“伯喈公并无大错,贫道亦可放公离去,不必惊动陛下。”
“什么?没有朝廷旨意,汝何敢私放牢中罪人!张仲定,汝想要陷老夫于不义吗?来来来,给老夫再上枷锁。”蔡邕脾气刚宁,要不然也不会得罪王允。
“伯喈公,些许小事……”
陈道话语还未说完,蔡邕便激烈打断:“何为小事?国家法度,还是天子威仪?仲定,老夫记得汝不是擅权之人啊,汝虽年轻,但也置身官场多年,切莫因为些许功劳,生了自傲之心。董仲颖就是汝的前车之鉴。汝且速速离去!今日老夫全当没见过汝。”
“来人,将伯喈公请出牢狱,务必妥善安置在府。”陈道对这块老顽石也有自己的手段。
“汝这狂徒,安敢如此?”
“抬走,抬走。”
“仲定,你也是闾右出生,受天恩拔建侯爵,进封大将军。昔年嘉德殿持刀的忠贞之志去了何处?你若学那董卓,死后何有脸面去见先帝?我辈汉臣,不益如此。”
“尔等听不见吗?给本将抬走,若晚间伯喈公还在狱中,尔等皆同罪!”
陈道右手拭去脸上的唾沫,大步向牢外走去。
狱卒即“请”蔡邕归府,这名满天下的老学者气力不小,直到日暮才被狱卒“请”出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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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未央宫朝议。
红霞托日,却见宫门碌碌身影。
王允,马日磾二人同行于前列。
“子师兄,昨日牢狱之事汝可听闻?陈道人现在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蔡邕之事闹的满城沸扬,士族与中立官员都下不了台,如今陈道新归,便大张旗鼓的放了蔡邕,这是给王允面上狠狠一耳光。
王上公目色阴沉,却也无话,他还在忍耐,心想许是弘农王之事,朝臣触怒了陈道,这才给士人一点颜色。
“子师兄,如此下去,只怕朝野无我辈立足之地。”
“翁叔莫要再言,且等朝议吧!”王允冷言打断马翁叔,若非他们私下议论迎立刘辩,在朝臣中起了一股邪风,陈道也不至于如此打压士人。
其实王允比谁都明白今日张安的位置,若放在董卓手中,这些长舌者多半都要丢了性命。假以他人之善,作为跋扈资本,非可取之道。
半个时辰之后,临殿朝议。
刘协居高台,红光满面,朝臣皆拜,各尽礼仪。
“众卿请起,今日朕甚喜,喜在得汉中。朝廷大军仅用四月平米贼,可见我军彪悍,朕欲犒赏三军。”
“陛下圣明!”朝臣应。
“哈哈哈!朕不仅要赏三军,还要进封有功之臣。马腾何在?”
“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