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头刺目的银发,分明在提醒着她,她怎么能忘记,老祖垂垂老矣,已是耄耋老人。
“老祖,休要这么说,娉婷还要一直陪在老祖身边。”
老祖摸摸娉婷的头,深邃地望着远处,幽幽的声音接着从娉婷的头顶传来。
“有个孩子才是正经的,阿子也好,阿女也罢,总归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子,往后有了子嗣傍身,看还有哪个敢在背后嚼舌根!”
“今日要哭,你便放开了大声地哭,在咱们自家院子里,把眼泪挤干了再回去,别的叫旁人看了你的笑话去。”
“出了这院子,你还是他都尉府的夫人,是我献公府的聘婷君,要拿出你的架势来。”
“你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一整个献公府为你撑腰!”
周娉婷泪眼婆娑,“还是老祖疼聘婷……”
“你呀,得长点心咯!”
“诺。”
不到半日的功夫,周聘婷方才上好没多久的妆,便又花了,忙招呼着丫头婆子们替她新上了妆面。
日渐西山,余晖袅袅照着,拉长了依依不舍的人影。
祖孙俩人惜别于献公府门前,周娉婷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回都尉府的马车。
“走吧!”
马车应声而动,车轱辘吱吱呀呀地滚起来。
七日之后便是四月初五,丞相府壁君广撒名帖,邀约各路豪门赴春日盛宴,她势必要去露个脸。
她须得振作起来,不能叫别人轻看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