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还玩的开心，此时忽然脸色阴了下来，看向纸牌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罪大恶极的东西，“宣弟，此物可曾传到宫外？”

林宣心虚地低了低小脑袋，“未曾，我特意让工匠保密，不许他们外传。”

厉承胥迟疑地问：“怎么？“

沈云清只说了一个字：“赌。”

此物可做赌术，且玩法简单，只需要三个人就能开始，牌质也简单易得，没有纸也可以用竹片、木片，若传遍天下……

沈云清脸色发冷，沉痛地说：“玩物丧志！”

林宣被他说的脸一白，眼圈瞬间红了起来，他原本是没那么容易哭的，但现在心智稚嫩，又被宠溺了半年，性格变得娇气了不少。

他不好意思叫别人知道自己在哭，低头偷偷地抹眼泪，实在后悔拿出牌来。

他是觉得父皇母后都太累了，宫里头也没什么娱乐设施，所以想多搞些好玩的出来，让父皇母后放松一下。

厉承胥拧起眉头，在沈云清说出别的话之前拦住了他，食指竖在唇侧作出个无声的“嘘”，神色很是不赞同。

小太子才六岁而已，沈云清的要求也太过苛刻。

宣弟被我说哭了？小君子满脸不可置信，呆呆地看着林宣，手足无措道：“宣弟你别哭……你、你……我不是说你……”

林宣抽泣了一下，反驳道：“没哭。”

“唉……别哭……”沈云清慌乱地解释，“我是怕万民沉溺于玩乐，不是斥责你玩物丧志，宣弟能做出这种东西真是极聪明的，莫哭了……”

“都说了没有哭。”林宣吸吸鼻子，闷声说，“刚刚眼睛里进沙子了。”

厉承胥把小手绢递过去，一脸正直，仿佛真信了林宣的鬼话，“擦沙子。”

林宣破涕为笑，接过小手绢擦眼泪，擦到一半眨眨眼睛，茫然地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这手绢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