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节后,天气仍冷得很。
赵家的气氛比这天气更冷,杨家也没好到哪儿去。
相比之下,陈家这年过的喜气洋洋,持续到花灯节后,喜气也没降下去多少。
“贤弟,你这份人情,哥哥绝不会忘。”陈家家主朝厉承胥举了举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已经准备好了赵家和杨家的罪证,只要递交给那位沈大人,清水县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至于这两家的反扑,他一点都不担心。
陈家家主已经了解过,这位沈大人即将卸任,待到夏初的时候,就会转去别的地方,是升官还是降职,全看他是否治理有方。
若将赵家和杨家绳之以法,升官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他陈家在皇城有人,姓沈的绝对不敢动他。
这位清正廉洁的沈大人两年来装出个勤政爱民的样子,不就是想搏个好前程吗?
他喜滋滋地想着,又喝了杯酒,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显然已经醉了。
厉承胥推脱不了,略略喝了几杯,目光有点发混,他之前练过酒量,因而的得时候表情一本正经毫无醉意,只是问什么都要思索一会儿才回答。
回答的慢了点,但总好过醉得一塌糊涂。
喝罢酒,他往家里赶,进了家之后却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往殿下的住处拐。
他跟殿下离得不远,住处是挨着的。
“怎么喝了那么多?”林宣连忙扶住他,皱眉嘟囔:“你对自己酒量没点数嘛,又醉了吧。”
厉承胥见了他,就歇了那股子装模作样的尽头,脚底下踉跄起来,浑身力道都压在殿下身上。
他想说我未醉,仔细想了想,混沌的大脑得出自己醉了的结论,于是他说:“嗯。”
“你嗯什么嗯?”
“醉了。”
林宣这才明白他是在回复那句“又醉了吧”,简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