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阴着小脸,“然后呢?有什么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厉承胥不敢瞒他,如实道:“如今蒙面的护卫跟当初和咱们一起行商的护卫是同一批,陛下很久之前就准备好的。”
这样的消息要是被平时的林宣知道,只会让他感动于父亲对他的爱,此时他却好像看到养鱼的小小鱼缸。
而他是那条鱼,自以为自由自在,实则被透明的鱼缸围住,只能在那片小小天地里打转。
如果没有这回的事,或许直到有一天,鱼长大到鱼缸装不下的程度,被挤得鳞肉鲜血淋漓,才会发现身边还有玻璃。
他面无表情道:“还有呢?”
“陶景溪会记录你的言行传回皇城,给陛下过目。”
林宣扯了扯嘴角,“继续。”
“疏影又胖了,前些日子跟沈云澜一起玩秋千,摔了个大马趴,哭着说要少吃饭,结果哭太累多吃半碗……”
“噗——”林宣乍一听到这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别过脸,想继续绷紧神色却绷不住,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了,只好吸吸鼻子,恼道:“谁问你这个了?!”
他的眼圈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眼泪打湿了脸颊,还是很难过的样子。
厉承胥道:“我想让你开心一些……”
林宣愤愤道:“那你就别气我!你怎么那么讨厌?”
厉承胥递了块手帕过去,“擦擦眼泪。”
他希冀殿下说出那句傲娇的“才不是眼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可是殿下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地把手帕接了过去。
殿下非常伤心,他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