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开动，雨幕遮掩修一切。

少爷问马车夫：“你看赶车那个，像是上过战场的吗？”

马车夫环胸哼了一声：“我只做过土匪，没上过战场……我说，你刚才是要把我送出去吧，我可告诉米，对我有救命之恩的是你，这恩可不带转到别人身上的。”

少爷瞥了他一眼，不太高兴：“我难道会害你么，若不是……”

后头的话被他含糊地压下去，马车夫只隐约听到什么好不好配不配的，像是少爷在嫌弃他。

马车夫一听就不高兴，阴阳怪气地问他：“怎么，难不成他是你前情人？我给他做车夫都不配？”

少爷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近雨中。

简陋的牛车在雨里淋着，马车夫看了眼牛车，再看看少爷，连忙拽着牛朝他追过去：“牛你还要不要了！”

又道：“那人蠢，牛对农人来说可是贵重东西，他就这么扔下了，不正常得也太明显了。”

......

“他若要揭发我等，在城门处就能揭发，既然帮忙掩饰，那就没必要拒绝马车。”

马车里，厉承胥正回答林宣的疑问，他细细地给林宣擦净头发，轻声说：“你体虚怕冷，淋了雨容易生病。”

尘先生在外头接话，“有我在，怕什么生病？你别忘了那少爷身边儿还有个马车夫，看起来像是个练家子，不怕他去官府找人逮你们？”

“逮就逮呗，”林宣蔫蔫的，“我又没做错什么！”

尘先生直乐，“那你们躲什么呢？”

林宣跟厉承胥交换了几个眼神，两人之前就商量过，如果尘先生问起来，就选择性透露一些东西。

他刚开口，尘先生就说：“算了，别告诉我，知道太多的都活不长，你俩神神秘秘的，看着很不一般，只要不会被官府关大牢就好，我最不耐烦跟官府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