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维这句话登时引起一片鼓噪,这些君子没想到太子对他们期许这么高,听听,身为大明身
份最末等的丘八被太子称之君子,怎么不让他们激动。
“太子圣明,”
“拜谢太子,”
四周传来鼓噪声。
郑维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不过这次绝大部分军卒都是聚精会神的盯着郑维,和方才绝对不同了。
孙传庭捻须看着,心里有所悟。
“诸君,我登州营的官兵都是辽人,是从建奴屠刀下九死一生逃出来的,你等家眷大部被建奴屠杀,在辽东建奴那般畜生罪行罄竹难书,”
郑维说到这里,四周已经有哭泣声传来,要是往日早被军将训斥,不过这次军将已经被告知不要约束。
郑维看着四周,
“诸君都是身负血海深仇,但是每一家经历的苦难不同,今日就让大家讲一讲咱们每一家经历的祸事,听一听建奴是如何迫害我们辽人的,”
郑维说完,一个新军登上了桌子,郑维递给了他铁筒子,这个三十多岁的新军哪里经历过这个,万余人盯着他一个人,压力太大,腿都有点软了。
“别怕,就说说你家的经历就是了,让大家听听,也让大家为你家报仇,这样你才能大仇得报,”
郑维好生安慰他一番。
这个新军终于平静了一些。
他抬起头来举起铁筒子,
“俺名叫李进忠,是辽南复州卫堡人,今年三十二了,天启二年辽沈失陷,两月后复州也失陷于建奴手中,俺老父也战死于海州城,俺一家是十几口人都成了建奴的奴婢,”
黑瘦的李进忠嗓音倒是洪亮,
“以往俺家有四十亩地,日子还成,建奴镶白旗一个叫图赖的老爷来了后,将俺家土地都占了,俺们成了他的奴婢,每年要把地里收成的六成半交给他,剩下的不够一年吃食,全靠野菜野果充饥,一年下来破衣烂衫,俺两个兄长的五个娃儿饿死了三个,他们下葬的时候没,也没穿衣服,衣服扔不得,大人都没有衣服穿啊,”
说到这里,李进忠是泪流满面,
“这也罢了,勉强活的下去,两年后,这个图赖要出征野女真,他把附近几个村子的建奴甲兵辅兵招来出征宴,将村里十几个女子掳去祸害,其中就有俺家大嫂和俺姐姐,她们出来后就在
路上用腰带将自个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