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
因为向他们迎面快步走来的这个齐整至极的军阵千万人如同一人般行进着。
每迈出一步,整个大阵一个幅度的晃动一下,步伐步幅基本一致。
轰轰轰,万千人脚步踏地的声音掩盖了四周的一切。
战旗飘荡,长枪斜指向天,军卒昂扬,煞气冲天。
“京营好军伍啊,”
文弱的丁启睿扯着稀疏的胡须惊诧着。
‘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呵呵,’
左梦庚鄙视道。
左良玉没有言声,只是不断打量着越走越近的这支军队。
此时,密集的马蹄声再起。
只见那支红黑色的铁骑奔流而回。
他们呼啸着越过丁启睿等一行人,然后抵达步阵两翼,接着他们调转马头,兜着圈子来个雁翅分开,然后折返回来,分为两翼,护住了步军的两翼。
接着,大阵内鼓号声传来,大阵所有军卒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所有军卒原地踏步,轰的一声,他们高喝一声,
“虎,”
一个威风凛凛的军阵就矗立他们面前。
方才的喧嚣丝毫不见,一点嘈杂没有,静悄悄的好似无人一般,却是一个森严军阵伫立前方。
“孙传庭厉害啊,大明督帅中无人可及,”
左良玉看着这个军阵喃喃自语道。
虽然左良玉清楚,这些京营军卒大略是新兵蛋子,还没有见血历练,遇到大战可能慌乱动摇。
但是只要战上两场,留存下来必是精锐。
因为操练的底子太好了。
绝对的令行禁止,而且是万千人如一人。
么有严苛的操练,森严军纪,练不出这般精锐。
而一切的一切来源必是孙传庭,唯有这位督帅才能练出这般精锐。
左良玉也不得不敬服。
丁启睿看了他一眼,左良玉忙拱手道,
“属下孟浪,言辞无忌,还请督帅恕罪,”
丁启睿哈哈一笑,
“昆山将军何罪之有啊,孙传庭精通兵事,胆略极大,我不如也,如不是他入狱两年,只怕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的就会是他了,”
丁启睿倒是豁达。
他倒不是怕得罪左良玉,两人关系糟糕到了极点,很多时候无须掩饰。
丁启睿是肺腑之言。
他这几年剿匪是越剿越多,李贼、张贼越发的强盛,丁启睿是身心俱疲,早就萌生了退意,如果孙传庭肯接受他的军务,他是求之不得啊。
此事几骑飞驰而来。
当先一个身穿明光铠的军将拱手道,
“京营开封营参将刘景炎拜见督帅、左总兵,”
“刘将军多礼了,”
丁启睿笑眯眯道,好像没有注意刘景炎没有跪拜一般。
现如今天下大乱,名义上的文尊武卑开始崩溃了。
何况这位是陛下身边亲将呢。
左良玉只是拱了拱手,面无表情。
他现在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
何况这位明显授命来耀武扬威的,他更是没心思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