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知道,真正的自己绝不是什么好人。

她很明白,在那些小世界里得到的感激和尊重，并不是给她的。

所以,爱……也不是属于她的。

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能让方宇涵动心的人会是自己。

她煞费苦心地为他安排了容妃，又为他找到朱皇后的转世。这些品性善良高尚,被天道所承认的女孩,才配得上一个神祗的爱。

而她,不过是方宇涵的员工和下属,他们之间只需要存在利益交换就好。

她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完成之后，方宇涵送她回家，仅此而已。

多余的事情,她从不会去想。

她出身泥沼，自小就懂得，那些美好的东西，从来不是属于她的。

“笨蛋！”突然，3344身上突然传出了方宇涵的声音。

越凌一惊，旋即反应了过来。

她的双眸慢慢眯起,盯着3344不放。

“宿、宿主……”3344发现自家宿主真的生气了，连忙靠过去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520说、它说它家主人情绪十分低落，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让我跟你说话的时候，把对它的通话也保持通畅……我、我就是一时心软……”

“……小甜心。”越凌看着它,无奈道，“你果然——还是太甜了！我早该知道的！方宇涵那家伙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笨了！”从3344身上再次传出方宇涵的声音。

“你以为我是在选十佳模范？还是在找完美女神？”方宇涵道，“我又不想找个菩萨出来给你塑金身！性格完美不完美，你觉得我介意吗？”

“你不介意吗？”越凌疑惑了。

“……我觉得，你对自己定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方宇涵又道。

“啊？”越凌一脸懵。

“愚蠢！鲁莽！固执！胆小！”方宇涵继续说道。

“你说啥？”越凌怒道，她听出来方宇涵这绝对是在骂她！

“这是我之前对你扮演的朱皇后的印象。”方宇涵道。

“什么？”越凌闻言，嗓音陡然提高了八个度。

敢情他一直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所以我一早就知道，朱弦并不是上一世的朱皇后——至少不是我

认识的那个。”方宇涵接着道，“毕竟，一般人想要愚蠢鲁莽固执胆小到你那种程度，还真不容易。”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越凌真的生气了。

她可以接受方宇涵不爱自己，可是朱皇后做错了什么！她那么努力塑造出来的角色，凭什么被他那么说？！

“难道不是吗？”方宇涵道，“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帮忙，却偏要自己独自扛起一切，不是愚蠢是什么？

不与任何人商量，径自做出伤害自己的决定，这难道不鲁莽吗？

固执就不用说了吧？你什么时候肯听别人一句劝？

每次招惹完我，就立即逃跑。你不胆小，谁胆小？”

“我……”越凌才说了一个字，立即又被方宇涵打断。

“而且，你不是某一个世界会这样，你根本是在每个世界都这样！”方宇涵道，“我也是被你的烟|雾|弹迷惑了，这才没有在上一个世界时就揭穿你！

从头到尾，你根本完全没有改变过！这样的演技还想骗我？你未免也想得太容易了吧！

依我看，太甜的根本就不是3344，是你才对！”

“方宇涵！”越凌气急了，口不择言道：“既然我这么不堪，你还喜欢我做什么？！莫非你是天生被虐狂？”

“大概吧……”与她的气急败坏相比，方宇涵却显得十分平静，甚至还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几分愉悦来，“你不是说，我缺乏人类感情，一定要用刺激疗法才有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