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横着飞了出去，嘴里大口吐着鲜血，却还是坚持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挡在石磊等人的身前。

司空夭边跑边回头看到这一幕，脚步渐渐放缓了，她还记得这个叫做暗十三的家伙，之前教给她暗杀守则的时候说过。

“暗杀者的第一要务是保命，命都没了拿什么完成任务。”

可是，眼前这个家伙，就快没命了啊！

他这么拼命，竟是为了自己！

司空夭眼眶红了，转身跑了回来，“住手，住手啊！”

暗十三回头看到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怒道：“你回来干什么？快跑啊。”

司空夭拼命摇着头，脑海中逐渐出现那双泛着血丝的双眸，和暗十三此时的眼眸渐渐重合了，刹那间纷杂的记忆涌入脑海，“我不跑，十三哥，这次我不跑了。”

暗十三纵使吐着鲜血，也颤抖起来，“你都想起来了？”

司空夭重重的点头，手掌攥的发白，看向谢雨，“对不起，我道歉，能放过我们吗？”

“道歉？”谢雨撸着怀中白貂的毛，淡淡的看了小女孩一眼，眼神中没有怒意，只有漠视，“跪下，我可以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不要跪！”暗十三目眦欲裂，看着司空夭缓缓弯曲的膝盖。

司空夭苦笑着，嘴唇都要咬出血来，“这几年，我已经习惯了啊。”要饭的时候，求饶的时候，被人打骂，被人误解，带着妹妹四处求医，在别人屋檐下避雨，这些这些，已经将她的膝盖磨平了啊。

“不能跪！”暗十三再度叫道，“你是暗十字的少主，再也不需要跪任何人，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

那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只说了一句，“我暗十字，宁死不跪，血夜搏杀，暗十字398人，换了其他流派2000多人的性命，但是没有一个人求饶的。”

暗十三将手指放在自己眼睛上，“你若跪，就等我这双眼睛看不到的时候。”

司空夭弯曲的膝盖渐渐挺了起来，流着泪，“好，我不跪，以后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