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兄房中的首饰匣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令嫂杨氏的吧?”
“不错。”
“据谢某所知,令嫂杨氏首饰匣子中的首饰,要不就是杨氏的陪嫁的嫁妆,要不就是令兄赠送,无论如何,都算做令嫂杨氏的私产。”
“不错,正是如此。”李旭点头,在大唐就是这规矩,女性的首饰,无论什么来源,都是人家自己的东西,当丈夫的送给妻子一件首饰,就相当于后世老公送给老婆一个包,不管是lv还是burberry,都是人家自己的东西,就算离婚的时候,这些奢侈品,也应该算作女方的个人财产。
李旭正纳闷谢直为什么问这个的时候,只听谢直说道:
“据谢某所知,令兄嫂昨夜曾经发生了争执,令嫂直接回了娘家,那么,请问李兄,在令嫂不在的情况下,令兄会擅自翻动令嫂的首饰匣子吗?”
李旭直接摇头,“断然不可能,我兄弟的日子虽然清贫,却向来走得正行得端,我家大兄不止一次教育给小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连勉力经营这间客舍,也是诚信经营为先,断然不会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更不用说擅自动用我家嫂子的首饰匣子了。”
谢直听了,点点头。
“如此说来,这就是第一个疑点了,为什么李兄在被人杀害的时候,这个首饰匣子会在卧房的矮桌之上,而不是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众人一听,对啊,谁家首饰匣子也应该放在梳妆台边上,谁会没事摆在卧房的桌子上?而事实就是这么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就在此时,戴捕头回来了。
谢直直接吩咐戴捕头。
“以北为内,以南为外,按照卧房之中的位置摆设首饰匣子。”
戴捕头一听,乐了,这个我熟啊,连忙动手。
接着他布置模拟现场的功夫,谢直继续问李旭。
“假设令兄确实有事,要把令嫂的首饰匣子取出来,那么,他如果要将首饰匣子放到矮桌上,会放到什么位置上呢?”
说着,谢直一指布置好的矮桌,“是靠近卧床的位置,还是靠近门口的位置呢?”
孙县尉没听明白,直接问道:“到底什么意思,直说即可,何必故弄玄虚?”
谢直都没搭理他,给若有所思的李旭解释道:
“打开匣子做事,自然是要放到顺手的位置上,此乃人之常情。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根据令兄的位置来推定首饰匣子的位置,当然,也可以根据首饰匣子的位置,反推令兄的位置。
如果首饰匣子被放到靠近卧床的位置,那么令兄的位置,就应该是跪坐在那里,背对卧床、面对门口。
如果是靠近门口的位置,那么令兄就应该是背对门口,面朝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