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尘埃落定,天下吏员的俸禄没有涨,他们会不会失望?
好,他们是吏员,没有资格站在你我的面前指责些什么,他们能做的,恐怕只有等,等着涨俸禄,一年,两年,三年,他们还会等下去吗?如果他们等不下去了,有可能有人挂冠而去,有可能有人开始盘剥百姓,又有多少人继续兢兢业业克己奉公?
升卿,挺之,仁敬,你们想过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失去了什么?
我们失去了成千上万天下吏员对朝廷的信心!
他们是直面百姓的吏员啊,一旦他们没有了信心,谁还会对朝廷有信心啊?百姓吗,还是朝堂上有限的几个高官?
等到那个时候,你的大唐,我的大唐,我们的大唐,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众人一听,纷纷失语,谁都不敢想象那样的情况。
只有袁仁敬还有点不死心,半晌之后,挣扎着说道:
“张相,这个机会,实在是难得啊……”
张九龄却一摇头,抬起右手,狠狠向下一挥。
“仁敬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在没有切实找到新的财源之前,这个建议,我绝对不会向天子提及!”
袁仁敬听了,只得无奈一声长叹,满脸的落寞。
谢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倒是感慨万千。
他的那个建议,能够听懂的,能够想明白的,甚至能够沿着这条建议的脉络向下猜测个七七八八的人,大有人在,那是天赋,那是经验,那是在朝堂上沉浮多年的积累,除了在场的这些人,估计朝堂之上还有数不清的人也可以。
但是,他们都不是大唐右相!
大唐右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张九龄!
没有被眼前的诱惑所蒙蔽,只要不找到新的财源,就不建议增加吏员的俸禄,这个选择,只有张九龄才会如此!
能够做出这样选择的人,才能在天赋、经验、积累之后,在上百朝堂官员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大唐右相!
大唐名相,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
“咳咳……”
严挺之听了谢直假模假式地咳嗽,气得差点踹他一脚,什么毛病这是,有话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