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直听了赶紧客气,“三郎不敢!梁主薄一心为公,数月不曾归家,三郎何德何能,敢对梁主薄说三道四?
只待一月之后,梁主薄胜利归来,说不得别的,三郎一定要安排酒宴一场,一来为梁主薄庆功,二来也表达一下三郎对梁主薄一心为公的敬佩。”
罗县令听了,却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这个……倒是你有心了……不过呢,你恐怕会错意了……”
谢直一愣,几个意思这是?
只听得罗县令继续说道:“我刚才说还要一个月,不是一个月就能完成疏浚清淤,而是……而是还有一个月就是五月了,按照往年洛阳的天气,恐怕会有夏雨降临……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疏浚清淤干到什么程度,也就不得不停工了……”
谢直听了,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他还真听人家说过……
疏浚清淤这种工程怎么干?
截住河道两端,排干相应河道之中的河水,露出河床之后派人下去,就一个字,挖!
挖淤泥,挖杂物……挖够了尺寸,再放开两端的截流。
这就是疏浚清淤。
不过呢,这样的工程,有个特点——这活只能是旱季干,要是等到雨季,下一场雨,全完,淤泥一泡水,挖都挖不起来……
谢直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这么说,通济渠的疏浚工程,好像不大顺利……?”
罗县令一声冷笑。
“不大顺利?大不顺利才对!
通济渠多长?三十里!
就凭着我河南、洛阳两县的民壮,这得挖到什么时候!
梁主薄到了现场,足足一个多月没回家,足足瘦了十多斤啊,这才是勉勉强强完成了一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