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盗卖武备,凑齐那“每年两千万贯”,不过是你自己的私心作祟,跟朝廷,跟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千万别妄想着裹挟天子和朝廷!
王鉷傻了。
他从来都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听了谢三郎的这个说法,他感觉……好像还挺有道理……
最让王鉷崩溃的是,李老三仿佛也认可了这个说法,他眼神的变化,就是明证。
王鉷真的慌了!
他自从上殿之后,纵然曾经磕头不止为自家兄弟求情,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总有一种莫名的底气支撑着他。
现在,这股底气,被谢三郎一挥而散!
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
王鉷简直不敢想象!
不行!
得自救!
王鉷突然意识到,如今正是生死攸关的关头,即便面对声势越来越重的谢三郎,也不得不说话了。
“谢……谢中丞,您这话……不合适……吧?
纵然王某一时糊涂,盗卖了长安武库之中的武备,所得的一切收入,也全部补足在那两千万贯之中,王某分文未取啊!
总不能这些钱财,朝廷用了就是正常,我王鉷一文钱都没花费……到了最后,却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王某的身上吧?”
王鉷的意思挺直接,事情,虽然是我做的,但是,钱,我一文钱都落下,你要说我不对、要给我定罪,行,我王某人也认下了,但是,你不能跟我这种“干活”的能耐,那些花了钱的,你是不是也应该一体问罪?
说白了,王鉷还是想要通过这两千万贯,牢牢地跟天子、跟朝廷捆绑在一起,只有这样,他才有活路。
谢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听,直接气笑了。
“王大夫,你这话,才是不合适!
我来问你,补足两千万贯的钱财,乃是你盗卖武备才得来的,那么,这些武备,又是谁的?”
一句话,问得王鉷哑口无言。
谢直却还不准备放过他,继续说问道:
“这些武备,是你的吗?
不是!
还是朝廷的!
你用朝廷的武备,贩卖了钱财之后,又送回给朝廷,你还以为你能有功不成!?
莫说你盗卖武备之后,借着蒙蔽天子的机会骗取了天子的信重,保下了你在朝堂之上的权势,就是你在其中一点好处都没得到,盗卖武备之中的损耗,你计算过吗?
这些钱,是不是应该由你耗费家资不足,才算是对朝廷有个交代!?”
满朝文武一听,对啊,光听王鉷说话,还以为他多少有点委屈呢,现在谢三郎一针见血地指出来,那些武备,本来就是朝廷的,你一文不差地送回去,不是功劳,而是应该!
至于其中的损耗,王焊刚才说了,盗卖武备是两家一共操作的,二八分账里面的那两成,岂不就是损耗了!
嘿,这王鉷,还指望着有功劳呢!?你先把那两成损耗给补足了再说吧!
王鉷再一次被谢三郎堵了个哑口无言,再也没辙了,直接耍无赖。
“谢中丞,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朝廷每年,就是需要两千万贯,年景不好的时候,赋税不足……
我为了补足数额才这么做的!
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谢三郎主导盐法改革,又有开海之利,自然看不上我在狮螺壳里面做道场……
有能耐,你说个办法,如何在年景不好的年份里面补足这两千万贯!
你要是能说出来,我王鉷才能心服口服!
如果不行,千万别对别人如何做事指手画脚的……”
王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谢直哈哈大笑。
“补足两千万贯?这有何难!
至少!
不必作奸犯科、盗卖武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