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众人齐齐愣住了,他们怎么忘了这一茬!
吏部尚书魏骥一脸苦笑开口道:“三位阁老,能不能劝劝陛下,别杀得这么狠?我们吏部的后备官员都已经没了,现在到处都缺官!阁老们也都清楚,四川的替补官员还从翰林院和国子监调了一部分,这次河南的案子肯定不会小,下官担心到时候官员缺口却更大!”
“这是什么道理!”顾佐闻言,当即气得老脸通红,看着魏骥毫不留情的驳斥道:“你身为吏部尚书,这些事你没责任吗?你们吏部要真那么干净,也不会有人牵扯到四川的案子上!现在竟还敢厚颜劝陛下手下留情?都是该死之人,留着何用?”
听到顾佐的话,在场众人纷纷默然不语,特别是吏部尚书魏骥,更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佐‘阎王’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别说魏骥本身就负有失职的责任,就算魏骥没有责任,面对顾阎王的驳斥,那也只有听着的份!
在顾佐面前,哪怕是内阁的三杨,也得谨慎几分,更别说魏骥这位年轻的大明‘天官’了!
于谦虽然也有心说点什么,但一来他没有顾佐的资历,二来也没有顾佐的威望,况且他的主要责任是监察军队,这文官的事儿他也插不上嘴!
杨士奇摆了摆手,出声道:“这些事自有陛下圣裁,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河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发文询问河南布政使司,并且河南全力赈灾!”
李新嘴唇微张,但随即又闭上了,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看了看周围的人,还是忍住了!
朝廷在内阁三杨的指挥下,开始迅速的选派钦差,准备替补官员!
而朱祁镇,则在第二天留下一番交代后,便带着紫芙、王彦、凌香等人在徐恭及百余便衣护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天津。
朱祁镇毕竟去过河南,虽然不甚熟悉,但也算得上有所了解不是。
可是,在从天津去河南开封的路上,朱祁镇看着那些身着蓝缕、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百姓。
年壮的尚能坚持,可年老的,却只能拄着在路边捡的木棍,佝偻着身躯,走在宽敞却漫长的官道上。
随着离开天津范围进入北直隶区域后,越来越多的难民出现!
官府只是将他们聚集在城外,然后搭上几个简易的草棚,里面放着一口大锅,锅里煮着粥,朱祁镇看了一下,那直径一米的大锅里,看不到一粒米,米都熬没了,也没见锅里出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