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心魔形成的魇灵已经消散，据说他像个孩子一样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小彬，爸爸对不起你。”

人世间的悲剧，大抵都是如此。

奚草到了中午才来学校，她兴冲冲地来找江鹤，晃着自己的右手说：“你看，昨天还肿得像馒头的右手今天不药而愈，医生还说要截肢，差点吓死我！”

江鹤微笑着，把风筝递给了她。

“我的小金鱼。”奚草开心地问，“你在哪里找到它的？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它了呢！”

“在环卫工人那里找到的。”江鹤回答，“我知道你很宝贝它，就帮你捡回来了！”

“谢谢你！”奚草说。

这时，安慕走进了教室，白了江鹤一眼。听奚草说江鹤帮她找回了风筝，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然后笑着拉起她的手：“武术老师正在找你呢。有几个同学动作做得不到位，他要你前去指导一下。”

奚草向江鹤道别，跟着安慕来到了走廊里。

“奚草！”安慕小声说，“你怎么还敢跟江鹤走得那么近？”

“怎么了？”奚草说，“他是我学弟，儒剑社的社员。”

“这次你的手莫名其妙地受伤，又莫名其妙的痊愈。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安慕看了教室里的江鹤一眼。

江鹤坐在蒲团上认真地看书，如同聊斋中的书生附体。

“不觉得。”奚草回答。

“明明是摘风筝为什么会烫伤？明明是很严重的烫伤为什么突然不留痕迹的痊愈。明明被风吹得很远的风筝怎么又突然完好无损的找到了？”

安慕捏着下巴，“这太奇怪了。”

“是啊。”听他这么一讲，奚草也觉得奇怪，他们的思想一齐跑到前段时间发生的花旦人偶身上，“难道说……”

“难道说我要在你的衣袋里呆一天吗？”苏夜气呼呼地从江鹤口袋里探出脑袋。

“啊，你变成人类的时候别人看不到你，但是你变成小猫头鹰，大家是会看到你的！”

“好无聊，金牡鹿去哪儿了？”苏夜问。

“它是要改行做记者吗？追踪报导，没完没了。”苏夜瞪着金黄色的眼睛，白天它的瞳孔像猫咪一样缩小成一个小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