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大获全胜的姿态,放武氏一马,给圣人薄面,也就是放自己一马,同时还能间接得到朝廷认可;若是欺人太甚,驳了圣人颜面,朝廷必然深究到底,届时全盘皆输,谁也跑不了。
感叹李君羡用计之深、荣辱不惊的同时,邹凤炽也深深感受到了眼前这个丘八出身之人的非比寻常,自己算是上辈子烧高香,遇到了奇人。
而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究竟还藏了多少惊人智慧,好奇之中,邹凤炽亦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怕,抹了抹近日来奔走的疲惫,抖擞精神,恭敬拜了一礼:“日后诸事皆依五郎,还请五郎不吝赐教。”
“言重了!”扶起心悦诚服的邹凤炽,李君羡终于松了一口气,“顾好眼前事,来日巩固战果后,你我还要将筹备多日的花馍打入长安各个寺院,赚沙弥钱帛,逍遥快活岂能与四大皆空同在?”
“那点
小钱,还能入五郎法眼?”
“无关钱财,就是看不顺眼,心里也不舒服!”
“随心所欲,邹某不如五郎,哈哈哈!”
随手为邹凤炽演示了两次,以他多年经商对算学的了解,很快便能独自上手整理出一段完整的信息,第一次接触到加密传信,也是乐得忘乎所以,沉浸时,屋内响起一串铁器碰撞之声,将他拉回现实。
但见李君羡手里拎着一高约两尺有余的米袋,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随着他出门的脚步叮铃噹啷作响,邹凤炽不禁脱口问道:“五郎袋中装有何物?”
闻声李君羡暂缓脚步,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事,转身欲言欲止,思量片刻才哼笑道:“待会……邹兄再拿一百贯存放此处,朝廷处罚邹兄同时,我也跑不了。只是崇贤坊开销较大,此前售卖银杏木所得一百贯,现以不足弥补朝廷处罚……”
“邹某的钱不就是五郎的钱,五郎何故如此!”
邹凤炽说时,近前掂量掂量那米袋,倒是不甚笨重,侧眸看了李君羡一眼,只见他嬉笑道:“此物本就是送与邹兄的,只是送之前,我还需借它一用,来日亲自为邹兄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