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望去，在菊川玄略微惊讶的目光中电子闸门自动打开。

两扇厚重的铁门自行左右放开，露出了后面的空间。

放眼看去，里面依旧是一段“视觉形式上的走廊”，不过不同的是……里面的“走廊”是椭圆形的空间。

圆形的墙壁上每隔一段不短的距离就有一扇普通的木门，除了中间的一个东西，电子闸门里面的空间看起来更像是某个普通的“套房”。

而中间的东西是……一个看起来很高端的超级计算机，或者说计算机组。

一个颇大到顶的“方盒”中放着数百组的服务器，四面都有一个大型显示器以及各种操作按键，包括且不限于鼠标键盘。

“嚯，这意思是欢迎光临咯。”笑了笑，菊川玄顺势把手机放回口袋，“既然人家欢迎我们，那么进去一趟又何妨。”

所谓的实验室也就是一个大型的计算机群机房，外加一些计算机相关的高精尖设备。

这么一个相对简单的实验室对于游戏部门而言是完全足够了，毕竟游戏无非就是一些代码而已。

不过，还是不得不说一声集团的豪横。

椭圆形的空间足够大，少说也有四百平面以上，且各个“门”后面应该还有类似房间的空间。

菊川玄正对面的椭圆形空间更里面还有一个走道连接的同样一个空间，并且设备上也是一样的配置。

一个游戏部门而已就配备了两台超级计算机，而且以菊川玄的观察，这两台还不是普通的超算。

迈步走进实验室，菊川玄进一步的观察并试着操作一下超算。

“这个怎么开机？”

在座位上坐下，菊川玄尴尬的发现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按键他不知道怎么去操作。

不过，他脸皮够厚，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来吧。”少女来到菊川玄身旁，伸手按了几个按钮，“这个是第二代光脑，其搭载是第四代人工智能…代号雅达。”

“第四代人工智能啊……好高级的样子。”菊川玄沉思片刻，“不过，以现在计算机的算力不足以支撑第四代人工智能的成长吧。”

少女笑了笑，“第四代人工智能诞生后在初成其不用考虑算力的问题……至少在它成长到人类硬件极限前不用考虑。”

顿了顿，似乎是在整理思路，片刻后，少女接着说道：“与传统人工智能不同，雅达已经具备了自我学习与进化的能力，只要有足够的信息它就能成长。”

“呵呵，大集团就是不一样，又是光脑，又是人工智能……”菊川玄撇了撇嘴，这些最前沿的技术一个个都这么保密，外界可是连一点新闻也没有啊。

不过，这好像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啊。

呃，好像也不一定，任何新兴技术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人类的生活，只不过……

“哧……哧”

就在菊川玄胡思乱想时，一声异响打断了他的思路，紧接着前面的显示屏闪烁了几下，一片雪花过后，一个“人”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个人菊川玄很“熟悉”，在一个小时前在一份档案中看到了他的照片以及详细资料。

“让我猜猜你就是哪位自杀了的主管，并且是不是要说‘你看到的不是录像，是实时交流，而你现在是灵魂状态’之类的话。”见到这一幕菊川玄并没有什么讶异，他反应很快，在屏幕上的“人”还没有任何动作时，连珠炮般一口气说了一大推话。

菊川玄的语速非常快，他的话毕，少女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更是在听清楚菊川玄话里的内容后弄得更加一头雾水。

懵懂的看着显示屏，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中上面的“人”开口了，“有点意思，你说的没错……既然你们知道，也省的我费口舌了。”

“原来如此！”菊川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现在来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什么啊，不过你不用说，让我猜猜。”

顿了一下，见对方没有说话，菊川玄接着道：“嗯，先从哪里说起呢……”

再次顿了一秒，组织了一下语言，菊川玄笑了笑，“从那篇日记说起吧……日记里提到员工消失又出现再到发疯再到你发现了解决的办法，这里面的时间跨度长达二十七天……”

“这能说明什么？”屏幕上的“人”插嘴打断道。

“很说明问题啊……”菊川玄伸出了一根手指，“首先日记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像你一样自杀，并且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没有一点异常，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发疯’的是你。”

“第二！”菊川玄再次伸出第二根手指，“按照这个思路，那么他们行为是正确的，只不过在你眼中他们是发疯了而已。”

“在精神有问题的人眼里看到的事物都是经过他们主观臆断上扭曲后的，也就是说当时他们只是在正常工作，或者发现你的异常尝试各种办法解救你。”

菊川玄再度伸出第三根手指，“如此就可以衍生出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论在怎么主观臆断上扭曲，它也在基于现实做基础，所以现在可以推断一下那些员工真实的所作所为……”

“一开始字迹清晰的乱码应该是他们在正常工作…敲代码，然后就是到处写一些鬼画符这点……嗯，这个需要联想一下。”

“当时应该是封闭式的项目，如果发现领导精神出现问题，那么肯定是第一时间报告更上层的领导，从结果上看他们失败了。”

“这样推理一些得出的结果就是……‘你’破坏了这里的一些设备，主要应该是集中在通讯设备以及开启实验室大门的相关装置。”

“而他们的行为是在尝试修理，从后来的‘啃食电线’以及‘啃食各种设备’就能证明这点。”

“这所有的一切都证明”我的推论……你在7月15号就彻底精神失常，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你发生了各种臆测，导致你的精神急剧恶化，直到8月5号在你的办公室内自杀了。”

“在日记中的8月5号你提到所有人都消失，只剩下你一个人。这里应该是员工修好了实验室大门的开启装置全部出去了，而你也在无意识中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或许是因为办公室是你最熟悉的环境，你来到了办公室里并且自杀了。而自杀的原因……我指的是你自己认为的原因是拯救。”

“那篇日记是你死后精神力所化，里面有你自杀后的一段时间内的内容。”

“从上面的内容来看，你认为同事的消失是某种力量而为，而在你的臆想世界里……你能操控事物任意悬浮移动，但是你却不能用这个能力去找到消失的同事，或者使他们消失的力量。”

“在一个偶然间你发现了什么，更准确说是你的臆想进一步升级……你看到了那个操控力量的人，而那个人在你的想象中是一个幽灵体。”

“所以他选择了自杀，以幽灵体对抗幽灵体？”少女默默听了一会，最后忍不住插口道。

“没错。”菊川玄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一个精神病人的精神世界。”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小妹的事情也与他有关？”少女问道。

事情的起因是少女的妹妹撞鬼，菊川玄接到的委托是调查集团小小姐撞鬼的事情，其次才是主管的自杀案。

“没错！”再次说了一次“没错”后，菊川玄舔了舔嘴唇……刚才说了那么一大通，还真是口干舌燥的紧。

微微清了清嗓子，菊川玄接着道：“小小姐的事件是发生在他自杀后的三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这个精神病人真正有了能操控物品的精神力，我猜测最大可能是因为变成了鬼，不然我们也进入不了他的精神世界。”

“啪！啪！啪！”

一声掌声从显示屏的“喇叭”中传开，屏幕上的“人”维持着手上鼓掌的姿势，嘴角微微上扬着。

等掌声落下，那“人”的声音传来，“不愧是侦探，想象力丰富，推理合情合理，不过……”

说道这，那“人”也学着菊川玄的样子顿了顿，“不过……可惜你的推理错了。”

“哦！”闻言，菊川玄来了兴趣，“说说看我哪里错了。”

“我自杀的原因确实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幽灵，但是我并没有疯。”

“他”的语气很冷静，没有丝毫是情绪波动，虽然是人类的声音，但是却给人一种机械感。

“神经病人通常都不知道自己精神有问题。”菊川玄笑了笑，“你自认为自己很理智，从头到尾做出的选择都是理性的……”

说到这，菊川玄再次顿了顿。

他自己就有人格分裂，但他也不是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是精神病。

菊川玄顿了一下，刚想说话。

不过，这一次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插了一句，“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