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不知道是老天的意思还是什么，京城这几天的天都是阴沉无比的。

但唯独今天，虽然天暗沉得让人感到压抑，却一点雨滴都没有。

如同季肴，流不出一滴泪。

身着黑色服装的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念着悼词。

季肴站在一旁，低着头，手里还捧着一个方盒。

这些仪式都是林霁尘安排的，即使是季肴自己，也必须承认，他的确安排得很周到。

纪琴的朋友并不多，大多都是许久没再见过的。此时三三两两地，都站在外侧，低头听着悼词。

悼词并不长，很快便到了最后一步。

下葬。

一切都在按照着流程有序进行着，有几个人上来放下了几朵花。

林霁尘一直站在不远处，没有出声打扰。而更远处，则站着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这还是他从童伸那儿借过来的人。

这时，林一轻步走了过来，低声向林霁尘说道：“霁爷，外边有人声称是纪家的亲戚，硬要闯进来。”

林霁尘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正在墓碑前跪着的季肴：“放他们进来吧。”

那几个人，大概就是之前他自己查到的，纪琴家里的那几个人吧。

既然季肴主动打电话叫他们来，那么自己也没有理由拦着人不让进。

林一很快便亲自出去放人进来了。

季肴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便起了身，面容冷清地应付着。虽然她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却很有礼貌。

这几个阿姨她以前见过，有几个是邻居，有几个是纪琴的同学。

在纪琴一个人独自带着女儿打几份工的时间里，这几个人伸出过援手。

“小遥，节哀顺变。”

“小琴知道的话，应该也会很欣慰的。”

在漫长的岁月里，纪琴为了带女儿，很少跟她们见面。所以纪遥去世这件事，她们并不知晓。

只是今天看到季肴时，才惊觉，还以为纪琴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

季肴没有去辩解。

她本来就是纪琴的女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