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眼睛还是如小时候那般澄澈,他眼中的星光还没有黯淡,但王眼中早就看不见那份澄澈了。
王继续疲倦地说:“你要相信为父,因为为父也是从你的年月里过来。造纸坊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
王这些年来第一次称呼自己是“为父”。
太子听了这句话,不想再装聋作哑,他想要大声询问他的父亲,到底什么让他的父亲如此忌惮?凌驾在君王上的到底是什么?母亲当年所谓的谋逆到底是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把话咽下去。
毫无意义,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就算一个当父亲的再怎么良苦用心,母亲也不能复生。
他不想听理由,也不想听道理。况且,王在今日也不会告诉他真相。
“外面很乱,太子别出宫了。”王疲惫地挥挥手,示意太子出去。
太子悄无声息地爬起来,往后倒退了三步,然后,头也不回,飞也似的从议政殿里跑出来。
往来的宫人见太子这样飞奔,都自觉避开了。
太子一口气跑到东宫门口才停下。
随后,御前行走的内侍官传来王的口谕,太子被禁足,一个月内不准离开王宫。
太子不能离宫,但柳牧景那边却有了消息。
《食血者轶闻录》的作者似乎有了眉目。之前他们一直在暗访,几番无果,甚至通过纸张都没能找到作者,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打听到玉书君在哪里,他许诺千两银子见一面。
一掷千金只为见一面,如今能见到,太子却被禁足了,只能着柳牧景去办。
谁知柳牧景空跑了一趟,那人竟然是一个骗子,只因听说有纹银千两的悬赏就冒充玉书君,被柳牧景识破这人根本不会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