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母亲在前面跑,自己在后面追赶。
娘一边跑一边对她说着什么。金山很努力地在跑,想要听清楚娘亲的话。
可是她听不到,她难过的哑声大哭,却发不出一声,难过极了。难过极了。
金山一向悭吝的心肝开始颤抖地痛起来,她在梦中放肆地哭起来,委屈的像一个最伤心的小孩。
在朦胧地泪眼中,金山似梦非梦的醒来了,她知晓没有人会心疼自己,梦里是孤独,醒来更孤独。
金山在大哭中惊醒,一直哭一直哭,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只能哭。她的口中喃喃地喊着:“娘,娘啊。”
在金山哭喊娘的时候,玄羲正毫无声音的站在金山的床边。
他跟进来,只是想看看金山乖乖睡下没有。只一眼,玄羲就挪不开步子,静静凝望金山苍白痛苦的脸,他的心中一绞一绞地痛。
有短短一瞬,太子生出错觉,以为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孱弱的自己跪在大雨里,哭喊自己的母亲。
他觉得自己没有变,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软弱无能。
这一刻,太子和金山的心贴得很近,可是金山感觉不到他,仍旧独自承担痛苦。
太子在床边小心地坐下,听着金山呜咽,看着她泪水纵横的脸庞。
金山滑落的眼泪浸湿了枕头,太子伸手擦去她的眼泪。金山的脸触感冰凉又滚烫,流过眼泪的肌肤触手冰凉,其余地方因为发烧而滚烫。
“梦见什么,哭成这样?”太子心疼地说。
随着有人触碰,金山艰难地睁开眼睛,吐出几个字,“我看见了过世的娘。”
玄羲没有立即回答,他微微红了眼眶,缓缓地说:“好悲伤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