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最近很无聊,这世上准确知道他存在的两个人都太忙,一个去了青州,一个在生病,没有人来拜见他。距离下一次上供还有很多天,如果他等着,就要等好多天。
夜王不想被王宫关着,也不愿等着,他自认才是这片土地上的真正主人,任何人、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关住他。他从地宫里出来,轻而易举地绕开侍卫来到宫外。
夜王在屋脊上行走,俯视脚下的众生。他奔跑起来,银色的头发在半空中曼舞,身上的紫色袍子无疑是天空中张开的一张帘幕。
他从一个屋脊闪到另一个屋脊,无人知晓的看见人间悲喜。
最终,夜王看到一个男人。一个很糟糕的男人,他的妻子跪着求他不要去赌,但他还是拿走了妻子最后一点钱。
他走后,他的妻子在屋里绝望地上了吊,很快就挣扎不动。
这一切夜王都看在眼里,他睥睨众生见证了诸多喜剧和悲剧,喜欢静静地看着。
看完了,夜王跟上了这个男人,在黑巷子里掐断了他的脖子,吸干了他肮脏的血液。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这个男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为他伤心。
问题是,被人看见了。
夜王看着那个拄着拐杖的女孩走到自己的面前。那女孩的身子可真单薄,仿佛被夜风一吹就会被吹散了骨架。女孩一张小脸煞白的,黑眼珠倒是长得挺大,就算翻着白眼也可见黑眼珠的轮廓,可惜是一个小瞎子。
小女瞎子在夜王面前不紧不慢地拄棍走着,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危险来临,这黑巷子里还有其他的生物。
夜王咧开嘴角,露出了他刚收回去的獠牙,嘴里獠牙十分锋利,能轻易撕开一个健壮男人的喉咙,不用的时候又能收回去。
他对着小女孩露出獠牙,但小女瞎子还是浑然不觉的样子。
离得越来越近了,银扇攥着拐杖的手心都在冒汗,她现在离那个可怕的男人只有一步,那个男人一伸手就能抓住自己。他对着自己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那牙齿有三寸长,绝不是人类所能有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