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的薄唇勾出一个淡淡微笑,“这么说,王上也知道太子是兰花党?”
石平立即叩首,吓得气喘咻咻地道:“正是如此。”他爬到了夜王面前。见到了夜王他才明白,原来兰花党纸条上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君王之上仍旧有君王。夜王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连王上看到都要退让三分的左相,见到夜王都要俯首帖耳,唯唯诺诺。他听从王上的话,还不如听从君王之上的君王。
石平匍匐到夜王的跟前,诚惶诚恐地说:“小人愿意效忠夜王陛下。”
“呵?”夜王流露出讥诮神色,看着石平从惧怕变成了谄媚,左相带来的人很像左相一开始的模样。夜王想了想,忽然闷笑出声,勾了勾手指,对石平道:“上前来。”
石平手脚并用爬得更前面,近得一抬手就能碰到夜王,他害怕的呼吸急促。
石座上的夜王对着石平扬起下巴,用两个手指捏起石平的脸。
夜王眼中的石平长得很是丑陋,满眼里都是惊恐,但为了活命却奴颜婢膝,实在令人恶心。他甩开了石平的脸,促狭地说:“你能做什么?”
“小人,小人什么都能做,只要夜王陛下给小人一条生路。”说完石平便低低地俯身下去。
“什么都能做?把头抬起来。”夜王命令道。
左相跪在后面,心里直打鼓,难道自己带石平来是一个错误?夜王想要新的人来代替自己侍奉他?
下一个瞬间左相就不那么想了,他把脸埋进衣袖遮挡血腥一幕。
夜王命石平抬起头,丝毫没有犹豫,毫不费力地拧断石平,一个武将的健壮的脖子。石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死了。
夜王将染上鲜血的手指在石平的衣裳上蹭了蹭,像是要把手擦干净,左相立即脱下自己的官服,给夜王擦干净手。石平在左相家的地牢里待了几日,衣裳有些脏了。
夜王漫不经心地用左相的红色绸缎官服擦完手,把官服扔到左相的脚下,轻蔑地说:“作为一个下属,背叛了王上的命令,泄露机密,还有脸要求活命。我最痛恨背叛者。啧啧啧,这种人不忠的臣子没有用。”
他转过头,命令左相:“现在,把王上和太子带进地宫。”
消息传到了王上那里,王上急召东宫太子到御前。
左右宫女打开了雕花木门,太子急忙步入其中,他还不知道王急招他进入王的寝宫因为什么。
许多年了,太子和王见面都在议政殿,很少在王上的寝宫里。
太子进入王的宫室内,照例跪着,没有抬头看周围。他低着头,眼里只有膝盖下的地砖,白玉宫砖,整齐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