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羽林军交给左相,又被左相拖拽着拉进地宫里,一路上她都没在意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
她的脑子里只有柳牧景受了重伤挣扎的样子,还有那一片一片鲜红浓郁的血迹。
金山感觉自己被扔在了地上,有人不顾阻拦冲上来拉她。
在那双温暖颤抖的手中,金山复苏过来,看清楚抱着她的人是太子,她反应过来,火急火燎地说:“受伤了,柳牧景受伤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淋成这样?左相竟敢命人打你?”太子搂着金山心疼地问。
金山摇摇头,“不是我,是柳牧景为了救我,被很多羽林军砍伤了。我很担心他会有危险。”
却听一个拖着长腔的老男人说:“陛下,夜王,这就是帮助太子与兰花党联络的内侍—佘金山,太子心系之人。”
金山靠在太子的怀里,借着他的体温,没有方才被大雨浇的湿透的凉意。
但她对上台阶处,松弛坐着的男子那双赤红色的眼睛,有隐隐逼迫的寒意覆盖了金山,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那个银色长发的男子望着金山,慢慢地笑起来,“哦,太子心系之人?这可是新鲜事。”
金山听到他说话,声音也是凉侵侵的,忍不住往太子的温暖的怀里躲了躲。
这个男人让他恐惧,银发赤眸,银扇曾经形容过他。
如果没有猜错,是太子一直说的,便是宫里最可怕的存在——食血者。
虽然他根本就坐着没有动作,但金山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落入劈天盖地蜘蛛网的小虫,等待着银发男人收网。
“混账,一派胡言!”太子怒气冲冲地咒骂左相,“为人臣子却在君王面前搬弄口舌,以下犯上。放肆!”
夜王端详了太子怀里虽然慌张,但难掩美丽的金山,很及时地补充:“那就不是太子心系之人?”
太子没有理睬夜王的插科打诨,对着左相急急说道,“我从未联系过兰花党,我的人也从未联系过兰花党。你作为一个臣子却没有证据,随意污蔑当朝太子。左相到底有何居心,居然胆敢攀咬!”
“哦,原来联系过兰花党是一派胡言,但太子心系之人不是一派胡言。”夜王好整以暇坐在台阶上,看看太子又看看金山,全然看热闹。
“每次兰花党出现,你的人都在附近,太子解释一下,这莫非是巧合?”左相往前走了一步,愈发咄咄逼人,左相还待说什么。
夜王却眯起眼睛,凝视金山,金山被他盯得脸色微变,寒毛倒竖。
只听夜王缓缓吐出字眼:“男人有男人的气味,女人有女人的气味。这内侍身上分明是女人的气味!”
方才金山淋了雨进来,雨水冲刷了她身上的气味,一时半会儿没有恢复过来,夜王起先并没有闻到金山身上的味道。
但随着金山站了些时间,雨水从她身上滑落,身体恢复温度,雨水原本遮盖身上气味的作用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