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人疼她了。
不论她是“男子”,还是女子,玄羲都会疼她的。她可以放肆地哭。
金山在泪眼朦胧中入睡,又度过了生死未知前的一天,度过动荡岁月前的一天。
翌日一大早,金山便在门缝前捡到了一张四四方方折叠整齐的宣纸。
上面写着:
“我与你,从茶馆的误会开始,从树下的相逢开始,从殿中的墙头开始,从山顶的逃跑开始。
而结束是万万别想了,此生此刻,至死不渝。
我想让这世间万物都映在你的瞳孔,想带你走过江河湖海,想做的事情尚且许多。
他们心系天下,我只在意你一个。我们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落款是玄羲。
金山见之上的话兀自笑了,笑着笑着,金山又悲戚起来,有些不知所谓。
玄羲这几日不是没有来,他每日忙完便已至深夜。要避过左相的耳目和父王商议如何安排宫里的人手,伏击夜王。和神机营大将秘密联络,如何安置炸药。
没有柳牧景。每一步都要他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的差池。
失败了会怎么样?
和地宫里的明宗一样,永垂不朽,那就是被夜王杀死。
死也是一个结局,不是吗?只是他完全舍不下金山。
深夜忙完,玄羲不论多晚都往椒兰殿里去,金山大抵上安歇了。
玄羲也不吵她,只是隔着纱窗的格子外,往里面朦胧地望上一眼。
金山的身影在宝帐里,大约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