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扇从屋子里走出来。
佘氏不敢发声,对银扇努嘴,示意银扇快点进去。
银扇不明就里,疑惑地问到:“娘怎么了?”
擂门声还在继续,准备不把门砸穿不罢休,如此大的动静,外面却不闻一声人言。
银扇心里在打鼓,急起来,“娘,到底怎么回事啊?”
佘氏顾不得和她解释,因为佘氏也不明就里,但她比较银扇心中有一个很可怕的大概方向。
不是好事,绝对不是好事。
她反身抓住银扇的双手,想要叫银扇躲到菜窖的通道里,但菜窖能逃走,还要半日。她对上银扇那双惊恐不解的眼睛。
银扇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自己的娘,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在做什么?
佘氏忽然有些明白了她恨了十五年的钱皎如,如果是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她突然不恨了,因为都是为人母的最后一刻。
日上三竿。
大白天大门不合时宜地被撞开,佘氏义无反顾地挡在了银扇的面前。
下一个瞬息,佘氏被挥舞着长刀的士兵砍倒,银扇在一边撕心裂肺地喊叫:“娘!”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佘氏再没有力气张开嘴交代上一句。
临死前,她落地的头转向菜窖,死死地瞪着菜窖。
菜窖还差半天就挖好了,人就可以通过。
银扇的眼中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母亲的鲜血。她是怎么在殴打中被拖走的,她不在意了,只想着能靠近母亲,再把倒在血泊中的娘叫起来。
娘不会不理她的。
银扇好像喊出了最惨烈的叫声,又好像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她都全然不不记得,不在意了。她被没收了所有的感觉,心里之存一个念头:
娘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