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孤独一个人。
好像有划拉的声音传进棺材里,是不是外面有活尸用手指甲刮蹭棺材板,发出那种刺耳的嘶啦声?
金山闭上眼睛,全是血肉模糊的脸,它们就像被融掉了一层脸皮。
为了摆脱可怕的影子,她在黑暗中瞪着眼睛,拼命回忆玄羲的模样:他穿雨过天晴的锦缎,眉目如画的站在翠竹遮荫的游廊里。
可是,玄羲好看的模样不肯为她安静待着,而是飘忽不定,莞尔一笑便转瞬即逝。
金山的心口凉凉的痛,就在她想要哭时,棺材的盖板被打开,从外面射进来一道刺眼的亮光。
拉金山躺棺材的那个半大孩子,笑眯眯地趴在棺材上,对着金山说:“你怎么哭了?该不会是躺进棺材里,一宿没睡被吓的吧。姐姐,我就在你边上。”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金山装作如无其事的把眼泪擦掉。她身着男装,很少有人能一眼看穿她的女儿身。
“姐姐不也看出我是一个女孩儿了?”那个半大的女孩子并不回答金山的问题。
金山从棺材里坐起身,打量女孩儿和周围。
这是一件不大的棺材铺子,里面有两个已经做完的棺材。金山的身边还有一个棺材,此刻棺口正开着,正是那个女孩说的,她昨晚也躺在边上的棺材。
再看那个大半女孩。说十一二岁是她,说十三四岁也是她,她穿了一件脏的看不出样子的男式衣裳,外面还套了一件成人的褂子。大约是一个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身上脏的像是在猪窝里滚过,浑身上下乌漆麻黑,脏的看不清楚五官,只留了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
金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不知道银扇怎么样了,这个时辰可起来了,是不是吃过饭了。金山走得时候听说,妹妹伤好了以后,要接受兰党的训练。
想到这里金山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她从昨日中午就没吃东西。本来进亓雾县打算找些吃食,没想到亓雾县变成一座鬼城。
“咱们找吃的去吧?”小叫花子妹妹也不认生,拉着金山就走出棺材铺子。:,,,